李航一直盯着楚尤看，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叹息一声，慢慢走过去，同样从酒架上抽出一支酒，打开塞子扔掉，瓶颈向楚尤伸过去，楚尤垂着眼睑，与他碰了碰酒瓶，默然对饮不语。

祝子系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姬实鸣，又看了看吧台边喝酒的两人，最后将目光转向另一边——方宇端坐在桌子边，面无表情，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的空气。

祝子系走过去在方宇对面坐下，同样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他。

视线被阻，方宇回过神，与祝子系双目相对，也不说话。

祝子系也没指望他说话，自己先开口道：“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似是为祝子系反常的态度而吃惊，方宇的眼珠吃力地转了转，方才用没有声调起伏的语气说道：“没有。”

“你相信有鬼吗？”

“不知道。”与刚才相同的语气回答——不是不相信，而是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反倒让祝子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就算开口，方宇也不会回答什么有营养的东西，祝子系不再指望，干脆陷入沉思当中。

于是场面回到了死寂般的沉默中。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

祝子系从沉思中惊醒时，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钟表指向12：45，心头流逝过转瞬的惊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那使他从沉思中惊醒的东西，在门外沉沉雾霭中愈加清晰的影子，从远处黑乎乎的一团逐渐拉近，显露出其形体，随着其前行而清晰。

那是一个身上沾满鲜血的男人，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他健壮的体格，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长长的、雪亮的开山刀，左手抓着一个球状物，再走进了看，祝子系看清楚了抓着的那是什么。

人头。

看清楚来者的脸，祝子系心中一紧，这个一手刀一手人头，凶悍强壮的男人居然是之前跑出去的郭浩，至于他手中抓着的那个人头，祝子系却不认识是谁。

带着一身煞气走进来的郭浩让所有人陷入惊讶中，他却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越过众人径直向里面走去。

来到仍然躺在地上的吕莹的尸体前，郭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峻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站在他身后的五人只能听到他细微的喃喃声：“对不起……我……陪你……”像是在说情话又像是在忏悔。

良久良久，郭浩站起身，跟身后众人道：“走吧，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说罢，转身就走，将人头和开山刀一起留在原地。

众人面面相觑，转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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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砍掉头的那个家伙，他是杀死所有人的凶手。”郭浩打开一瓶酒，摆开六个酒杯，一一倒酒。

“他见我跑出去，就跟着在暗中埋伏，准备像杀掉她们那样杀掉我。”六杯酒分给六人，郭浩端起其中一杯，“可惜……实力不济，被我夺过刀，反杀了。”

这样的答案，简直简单到极点，也让人难以置信到极点。众人都瞪着郭浩，希望他能给一个更详细的答案。

只是郭浩似乎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而是举杯向五人示意，“干了这一杯吧。”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