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了一杯，张凌提起筷子不紧不慢地摆弄着面前只剩下一个鱼头的红烧鲤鱼，祝子系夹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笑道：“你还真对鱼眼念念不忘啊。”

张凌低着头回答道：“鱼眼明目。”

祝子系看着张凌快把个鱼头拆成零件了，有些无语地摇摇头，提起筷子把鱼眼剜出来放到张凌碗里，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吃鱼眼啊。”

张凌愣了愣，夹起鱼眼放到嘴里，说道：“哪有那么多说行就行的，就像我一直吃鱼眼，却总是看不明白你。”

祝子系眯着眼，仰头喝干杯中的酒，放下酒杯道：“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张凌晃着酒杯，双眼盯着酒在杯里旋转出的漩涡，猛的一口喝干，含着酒闭着眼睛酝酿了几秒，咽下酒睁开眼睛说道：“子系，我想知道真相，你和“他”的真相。”

“他？哪个他？”

“另一个你。”

“另一个我？哪来的另一个我，难道有人冒充我？我可不记得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祝子系笑着遥遥举杯。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张凌放下被子，盯着祝子系的眼睛说。

“我知道，可你不知道。”祝子系和张凌对视，丝毫不让一步，“从来就只有一个祝子系，唯一的一个，再没有第二个祝子系。”

“可是对我来说有两个祝子系，一个是我熟悉的那个，一个是陌生的那个。”张凌低下头，“你是我熟悉的那个祝子系吗？”

“熟悉和陌生都是来自于你，你说我是我就是，说我不是我就不是。”祝子系举杯，“还要再来一杯吗？”

张凌跟着举杯，情绪却有些低沉，“子系，我发现我分不清那个你是我熟悉的你，哪个你是我陌生的你了。”

“你喝醉了。”

“可你没醉，我见过你醉，那次你喝的比这次少多了，可那次你醉了，这次你没醉。”

“那次的我，是你熟悉的我还是陌生的我？”祝子系突然问。

张凌一怔，没有回答。

“哪有什么熟悉陌生一说。”祝子系笑了，“我就是我，你认识的我，这还不够吗？你苦苦追寻的就一定是答案？知道就一定比不知道好？凡事一定要分得那么清楚？”

祝子系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悠悠道：“千杯不醉又如何，酩酊大醉又如何。兴致所至，所求饮酒作乐，酣畅达旦；心情郁结，但求一醉不醒，大梦天涯。人生一世，不求事事清明，趁韶华满酌为欢！”

张凌没有答话，祝子系看过去，只见张凌侧倚着椅子睡着了。

祝子系摇摇头，自斟自饮，悠然自得。

……………………

二十四小时的系统更新在不知不觉中溜走，系统更新期间，《虚界》游戏官网公布了更新后新开放的内容。这一次突然的系统更新除了在一些微小方面的调整外，并没有多少大的改变，最重要的内容就是“域界迷城”的开放。官网上用大篇幅图片宣传着“域界迷城”，字里行间里充斥着大量诱惑，高级装备、技能、宝石、材料、宠物、特殊宝物，简直把域界迷城说成了宝藏城，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确实对域界迷城内部具体内容的介绍少之又少，几乎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欢迎广大玩家自行探索。玩家们又不傻，自然能看出其中隐藏着问题，向游戏客服反应的更是不少，可惜不管是向客服反应还是通过其他渠道打听，最后得到的还是那句话：欢迎广大玩家自行探索。

系统更新期间最热闹的是游戏的官方论坛，因为这次突然的系统更新而陡然剧增了无数的帖子，其中对游戏更新内容的猜测是这些剧增的帖子的主要来源，其他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分析贴，日常贴，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对祝子系他们八个人的研究贴，祝子系他们看了之后着实吓了一大跳，八个人里面除了祝子系游戏经历比较少被挖掘的也少外其他人就连身上什么装备都被贴出来了，看到这类帖子八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几乎是被曝光得一干二净了。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水贴，各种理由各种水，让人不得不感叹网络水军的强大。

不管怎么说，二十四小时的系统更新最终还是结束了，当天晚上，祝子系心里牵挂着‘尹’的赠礼，早早就上线了。

“欢迎来到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