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桓走到灶台边,掀开硕大的锅盖往里一瞅,里面什么都没有。林桓不死心,把灶台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硬是没找出什么吃食来。顾平川也踩着不是很合脚的布鞋来帮林桓一起找。两人好一通忙活,弄得灰头土脸更饿了。
正在两个人的肚子嘹亮地唱着空城计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穿得十分朴素,臂弯上挎着个篮子,这人未到,声先至:“林家大小子,我来给你送吃的来了。可怜你爹娘走得突然,剩下你和你弟弟,这可如何是好啊……”
妇人走到林桓跟前才发现边上还有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儿,往下一看,这小孩脚上穿着林桓过世娘亲的鞋子,脑子立马反应过来,把顾平川搂进怀里:“原来你就是跟林家大小子订娃娃亲的姑娘啊,真是个好姑娘。王婶可告诉你啊,你别看林家没了大人,这林家大小子可是干活的好手,你跟着他,将来绝对能享福。这样吧,王婶回家给你拿个鸡蛋来。你刚来这儿,王婶自然是要照顾你的”。
王婶的话信息量太大,林桓和顾平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王婶像一阵风似的刮回家去好一会儿,林桓才满脸难以置信地指着顾平川:“小川,这回你变成个女的了?”
说实话,顾平川醒来之后还真没检查过这具身体,他浑身上下一摸,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还是我原来的身子,只是小了一号。”
林桓顽皮劲儿上来了,朝着顾平川扑过去就是上下其手,还老爱挠顾平川痒痒。两人叽叽喳喳好一通闹,到后来林桓整个人都压在顾平川身上,顾平川也不知是被闹得还是害羞得满脸通红。林桓脑子一抽,对着顾平川的脸蛋就是吧唧一口。
顾平川顿时就傻了,像只呆头鹅一样坐在柴火堆上一动也不动。林桓看着心里有些好笑、有些心酸,又有些自责。他也坐在柴火堆上,索性把话都对顾平川挑明了:“小川,上一次,时间有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你,现在好了。我就把我的心里话都告诉你吧。”
“我仔细想过了,这么多年来,放在我心尖尖儿上的只有你一个。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也难过。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就很满足。我也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个什么感觉。对我来说,这就是谈恋爱了”,林桓一脸正色面对着顾平川,“所以,小川,我也是喜欢你的,我们在一起吧。”
顾平川这人冷心冷肺,做事又是果断干脆,怎么看都不是个胆小的人;可偏偏他在林桓跟前就胆子小得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哪个动作,哪句话就触犯了林桓,把林桓弄生气了。说白了,就是顾平川太在乎林桓,反而一步三回头,不敢轻举妄动。
林桓的话就像九天惊雷一下子在顾平川的脑袋里炸开,幸福来得太突然,搞得他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林桓也知道顾平川可能要消化一段时间,就打算起身把王婶送来的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屁股刚离开柴火堆,顾平川就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压在地上浑身簌簌发抖,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苗苗,再说一遍,求求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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