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低头:“属下知错!”
帅望道:“征兵时尽量劝说,希望能北安招到一万几千,如果实不行,再强征。”
南玥即时立正:“是!”
南朝待南玥离开:“……”
帅望摆摆手:“二哥比有说服力。他相信应该保家卫国。”
南朝愣一会儿:“也相信。”
帅望笑笑:“他不用考虑就相信,也相信保家卫国。征兵的都不信,别就不信了。”
南朝喃喃:“没……”啊,是不相信小韦这种会说出保家卫国这种话……
冷先已经被帅望吩咐去休息了,小韦这回学会了,只要一回到安全地方,第一句就是吩咐冷先:去休息,需要时叫。
这位是奴隶,不会自行休息的。如果他不说,就算他躺倒睡了,奴隶也会守他身边站岗的。
康慨即时接过贴身照料责任,委婉地让南朝滚一边去,给小韦拿过便装。
帅望原来那身衣服是好看,不过穿着并不舒服,也皱了。
帅望抬起下巴,让他解去披风,然后笑:“小时候经常耍赖,让……”声音顿住,笑容僵脸上。
康慨轻声:“让师父给换衣服,十岁了,梅欢都给脱过鞋,忘了?是讨厌的小孩儿。”
帅望静了一会儿,微微叹口气:“是有点困了。”
康慨道:“不愿意想,不会提,要是想说,听着。”
帅望呆了一会儿,终于轻声:“他,要过生日了,以前虽然不过,总记得,弄点他喜欢的东西,以为他喜欢的东西。”笑。
康慨道:“需要去办什么?”
帅望笑:“不用,就是偶尔想起来了。”
康慨道:“他也不需要什么,教主只是表示个还记得的意思就好。”
帅望慢慢垂下眼睛,良久:“拿点粥来,吃了吗?”不饿,不过应该吃点东西了,粥吧。
康慨知道这话同韦行的冷冷一眼,是一个意思:闭嘴!
他不敢烦到韦行,对小韦,是不忍。
笑笑:“先给大脱靴。”
帅望也笑了:“康叔叔!”
康叔叔已经跪下一条腿,帅望拒绝:“别。”
康慨道:“装一会儿小孩儿吧。”
帅望忽然间失去力气,整个面孔都酸痛,然后轻声要求:“粥里要放糖。”笑着,泪水盈满眶。
康慨假装看不到,嘴里念叼:“裤脚要绑好,别这么胡乱塞进去,不硌得慌?”
帅望只是微笑:“狗腿子。”
康慨给他个暴栗:“看象奶妈。”
韦帅望笑:“还有奶呢!”
忽然间韦帅望身后的墙上伸出一只手,鬼魅一样,无声地,好象青砖墙是豆腐做的,又好象那只手是从另一维空间伸出来的。
帅望忽然瞪大眼睛,他还是听到动静了,身子刚要向前躲,那只手已经触到他的后心。
帅望刹那知道自己躲不开这一下偷袭了。
正常肯定是惊呆不动了,内心悲凉回放前世今生了。
韦帅望却是个坏,他不惊恐,也不悲凉,他生何欢死何惧,内心的阴毒妖邪之受到伤害,刹那的反应是冷笑报复。敢向大爷伸手!管是神是魔,死也别想活!
掏炸药掏毒针都来不及了,袖子里的鱼肠剑虽然来得及放,那剑是用来射的,不是用来射墙的,青砖墙肯定穿不透。
韦帅望运足全身力气,一掌拍自己腰上挂着的剑柄上。
康慨正把韦帅望的鞋子拿起来,听到奇怪的动静,抬头,看到韦帅望一口血喷出来,喷得他的手和鞋子全是血点子。他呆住,然后才看到墙上有一只手,那只忽然伸开,象要抓住什么,然后微微颤抖,半晌,握成拳头,慢慢缩了回去。
帅望慢慢倒下,康慨扑过去抱住,狂叫:“来!刺客!快来!”
然后看到青砖墙上一个剑柄的头,正慢慢凝集一滴血,然后缓缓滴了下来!
墙那头一声惊叫:“小剑!”
本来已经软倒康慨怀里的韦帅望忽然间僵硬,瞪大眼睛。
然后是风声,兵器相交声。
帅望抓紧康慨衣服,慢慢抬起头,那双眼睛,惊骇绝望。
小剑?
误杀了慕容剑?
不!不是误杀!
天使剑也来杀了?!
康慨眼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慢慢变得又冷又硬,然后黯然了,只是黯然了,象一颗宝石被风被雨被尘埃,慢慢地蚀掉光泽。
康慨慢慢抱紧帅望,轻声:“帅望!”回来,回来!
帅望垂下眼睛,无声地指指门外,们去看看吧。
慢慢倒康慨,累了。
真的,累了,支持不下去了。
让歇会儿,行吗?
慕容琴第一次明白,他就个蠢货!他就是一头猪!
韦帅望是一个危险的!
如果韦帅望不来惹他慕容家,慕容家就应该永永远远也不招惹韦帅望!
不管啥理由,不管啥方式!
即使武功盖世,即使觉得想出了万全之策,即使觉得的办法绝对不可能失手,也不要去尝试!
天底下唯一可以阻止韦帅望的就是他那点泛滥过剩的感情了。
多年来,韦帅望不动慕容家,只是韦帅望那点感激之情。
隔着墙把韦帅望直接点晕了抓出来绝对不是好主意。
当韦帅望看不到听不到,不知道来的是慕容家时,那反击真是迅速无情狠辣到他们完全不能招架。
慕容琴一边狂叫着:“慕容剑!”
一边抵挡着冷先与冷清的凌利夹击,剑剑都要他死!
而慕容剑已经被一支剑钉墙上,剑尖从他背上透出来,一滴一滴地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