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有道理,连萧泽恒自己办事,也是如此秉公守规矩的。
屋里又陷入静默。
半响,萧乾无奈一笑:“老夫也不是求侯爷免了债务,只请侯爷让千金台的人回去,宽限几天。”
藏在袖子里的手,冒着青筋。
若是萧泽扬在眼前,他一定当着平津侯的面,打死这个不孝孙子。
平津侯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内心已经千回百转。
萧乾磨了磨牙,按住心里的恨,同萧泽恒一起,期待的望着平津侯。
这里还没个结果,二门里女眷那边,沸腾起来了。
冯氏派出去的丫鬟,只听见萧泽扬院子里热闹,却不知何事。
急的跺脚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婆子走过来,见她不是本家丫鬟,上去问了一句。
丫鬟眼睛一亮,塞了个红封过去。
婆子见钱眼开,毫不隐瞒:“大公子在千金台赌输了银子,将院子、田庄、店铺全抵押出去了;人家来讨债,不给五万两白银,就收东西!”
丫鬟傻眼了。
实在是魏国公府上下,都是本份臣子,家训上也特意写明,沾染赌博等不良嗜好的,一律出族,因此百年间,魏国公府立身特别正。
她也不去想一个干粗活的婆子,怎么能知道主子们盖着掩着的隐秘。
只要内容足够劲爆,能让老封君提起兴趣,就行了。
丫鬟急匆匆返回花厅,附在冯氏耳边,嘀嘀咕咕,将婆子说的事情,全讲了。
顺便,她还说了萧泽扬被打,萧乾拂袖回书房的事情。
冯氏越听,眼睛越亮。
平津侯太夫人眼尖,问道:“老封君,什么好事,别独自高兴;说出来,我们大家也乐一乐。”
其余夫人,都微笑的看着冯氏。
她们不敢太张扬,眼里也不敢太过好奇,但是鸦雀无声,正说明都想听冯氏八卦。
冯氏冷冷一笑,起身:“人家家丑,还是不要张扬;不过若是我魏国公府出了这孽障,老身早就用这条龙头拐杖,活活打死他!”
她这么说,还不如不说。
没有定力的夫人,好奇心已经“澎澎澎”往外冒泡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如何是好。
冯氏喊过儿媳:“走,回家去吧,别一会闹将起来,主家脸上不好看!”
冯氏儿媳立刻上前,一家子往外走。
走到门口,冯氏回头,对平津侯太夫人说:“绾绾,事关你家,你也别在这里凑热闹了!”
“……”
众人心里,更加的好奇了。
这老封君,话本子看多了,吊人胃口倒是学了个精。
平津侯太夫人闻言,眼睛瞪的溜圆,直到冯氏背影消失,才让丫鬟去喊贺丹云。
诸位夫人围上去,纷纷问:“太夫人,你家跟萧家,结仇了?”
平津侯太夫人一摆手:“怎么可能?我们家那两个,虽然祸害,但是跟萧府,却无甚交集。”
诸位夫人觉着也是。
萧家到底怎么了?
夫人们,也学着冯氏,派丫鬟们出去打听打听。
也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消息,没一会,大家都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真是!”
“天呢,看着萧仆射和鸿胪卿,多好的人,怎么养出这么个败家子?”
“前个儿花展,你们知道吧,听说也是长房的姑娘,先折腾出来的。”
众人头碰头,窃窃私语,丝毫不觉着在别家,说人主家坏话,有什么不对。
吕氏和祝嬷嬷,重新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对。
甚至有人,开始找借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