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走了不少的路,还没有看见那个湖泊的影子,赤尊不由发问:“还需要走多久啊?怎么感觉比上次路要长些?”
李云彤对她笑道:“上次来的时候天比较热,路也好走些,所以马跑的快。姐姐别急,快到了。”
赤尊只是随口一问,听见李云彤这般回答她,不由好奇,“你也是来了一次,怎么就能够记得路了呢?”
李云彤笑着说:“因为我闻见了这一片溢出的水气比较浓,那应该就是离湖泊很近了。”
不光是赤尊,就连松赞干布也感觉到惊讶,“你竟然还有这本事?那要是在干旱的地方,岂不是你这鼻子就能够找到水源。”
李云彤扶额无奈地说:“只是比常人要敏感些而已,哪里就强到那样的程度了!”
继续策马前行,果然和李云彤说的一样,过了一刻来钟,他们就看见远处出现了大大小小几十座的毡房。
那就是向湖泊里填土的民夫们的住处。
听到他们这一行人的动静,管事们迎了出来,松赞干布和李云彤赤尊三人由他们陪着查看了营里的布置。
看到营地里凶猛的獒犬,身形大小如同牛犊一般,李云彤好奇的问:“这是什么狗?竟然长得如此凶悍?”
“这是獒犬,对付狼群和野兽再好不过,要不是有这些敖犬,兵卫们有时顾及不到,恐怕营地里的山羊都会被附近的野狼和豹子吃了,那还能找到干活的……”管事把獒犬夸了又夸。
民夫营里,不仅有民夫和山羊,还有很多的兵卫负责安全,看上去井井有条,再加上这十几只獒犬,即使夜幕来临,也不用太过担心。
管事们正一问一答的回复松赞干布的问题,谁也没注意到,一只獒犬竟然挣脱了皮绳,朝李云彤扑了过去。
等发现的时候,那只獒犬已经冲到李云彤跟前,管事们吓得站都站不住了。
那一只敖犬要是冲上前去,伤到了赞蒙怎么办?
发现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后面的赤尊更是惊呼,文成妹妹快躲开。
就在侍卫和随从们抢向前准备护主的时候,那只獒犬已经被打信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尽管它仍然凶狠的冲着李云彤喊叫,但那气势一看就远不如先前。
看到松赞干布竟然一脚就把牛犊大小的獒犬踢飞出去,虽然是亲眼所见,李云彤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在这一刻,她才有点明白,吐蕃人所说他们的赞普是天神选就,力大无比,能够打死牦牛是什么意思。
有这样武力值的君主,实在是大唐的劲敌。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吐蕃人重武,崇拜强者,就连每次出行吐蕃的骑兵也给了李云彤非常深刻的印象。
胆敢在狼群环视之下往湖泊里填土,固然有獒犬的功劳,但主要还是靠兵卫们的护持。
可想而知,到了真正的战场上,那些兵卫们的战斗力也一定是很强。
如果不是自己来和亲,吐蕃与大唐抵死相战,鹿死谁手,真的很难讲。
想到牺牲自己一个人的幸福,换来了千万子民的安宁康泰,李云彤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自豪骄傲。
试问大唐的千万万女子,有哪一个能够她这般修下如此的功德?
她笑着向松赞干布道谢,赞叹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您这种能把强壮的獒犬一脚踢翻的人,您真是太厉害了。”
松赞干布有些得意,侧头看向她,“你的父兄也做不到吗?”
李云彤轻轻摇了摇头,“我的父兄虽然擅骑射,长韬略,但并没有赞普这样的力气。”
赤尊这时才敢上前来,惨白着一张脸说道:“赞普,您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多的侍卫,哪里就用您亲自动手?若是您有个闪失,吐蕃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李云彤见松赞干布脸色有些不好看,也连忙道:“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们大唐有句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下次这样的事情您再不要出手,要不然岂不是抢了侍卫们的饭碗?应该相信自个的手下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
松赞干布脸色转晴,淡淡的说:“嗯,下次本王会注意。当时没想那么多。
而四周的人见了松赞干布的神勇,早已欢呼一片,“赞普,赞普,赞普……”
等他们到达湖边时,已经快近黄昏,夕阳映红天际,就连照射出来的光都染上了红色,让人看着多了几分暖意。
管事的正在介绍填湖的进程,突然就听到后头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
只见一只狼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咬着了队伍后面的一匹马,马腿受伤,吃痛不住,立刻乱跳起来,踢惊了前面的马,行进中,队伍已经乱成了一团。
李云彤眯起了眼,这一幕何等相似,记得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是一只雪豹惊了马。
这次又是一只狼。
她不由生出一个念头:这件事,包括山羊这两日不肯驮土来填湖的事,是不是都和那位会兽语的苯教大弟子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