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这样一首歌,对人们的冲击实在太大。
不少年轻人都解开衣领的扣子,卷起袖子,感觉这样才够痛快。
杜厂长还想评价两句,他觉得这样的歌曲,在艺术性上,比起“一条大河波浪宽”,还是要差一些的。
不过瞧瞧剧场里那些激动的年轻人,杜厂长还是选择了闭嘴。
“我们这今天晚上还得演一场呢。”工会主席连忙和这些同行周旋。
矿山来的是一位王副矿长,黑黝黝的脸膛,他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上俺们那去,演一场给五千块!”
有矿就是牛气,价格直接翻了一番多。
不过这不是钱的事,既然都答应钢铁厂这边,当然不能反悔,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整个一下午,就来了六七家,把大伙都兴奋坏了:这演出不就接上流了嘛!
而且都是国营的大厂,安全等各方面也都有保障。
就是这些厂子派来的代表都有点着急,生怕轮不到他们,最后就差点抢人。
小李子连忙居中斡旋,都排好时间,至于演出费用,那就私下再商量商量,能提高一些是最好。
等到吃完晚饭,准备演出的时候,吴静找到黄钟,一脸慌张:“黄老师,不好了,丁丁不见啦!”
这下把黄钟也给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忙撒出人马寻找。
正找着呢,工会主席跑了过来,只见他脸色古怪:“黄团长,别找了,孩子叫大老王给拐跑了!”
“哪个大老王?”黄钟面色铁青。
“就是矿山的那个,你们不是安排最后去他们那演出吗,这大老王就想出这损招。”工会主席也是哭笑不得,矿上那边的作风都比较粗犷,不按套路出牌。
“敢抢俺家丁丁,俺跟他们拼啦!”丁猛嗷唠一嗓子,从腰里拽出来一根九节鞭,就要打上矿山。
黄钟也被气乐了,好在是闺女有了消息,连忙先拦住丁猛,然后跟着工会主席去往矿山那边打电话,承诺明天先去矿山演出。
不大一会,就有一辆小吉普把黄丁丁给送回来。
小家伙啥事没有,怀里还抱着一大包麻糖。说是王爷爷给她买的。
黄钟摸着闺女的小脑瓜,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恼。
“这是好事啊,证明咱们的心连心艺术团,很受群众欢迎嘛。”阿毛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
黄钟白了她一眼:“那伱试试,把你抢到矿上,给人家当媳妇去!”
大伙哄堂大笑,然后各就各位,准备演出。
随后的大半个月,心连心艺术团就在这边进行巡演,深入到工厂矿山,送去歌声与笑声。
在奔波和辛劳中,每一个人都得到了很好的磨炼。
他们提升的不仅仅是演唱技巧,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某种升华。
一月末,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回到首都,聚集在黄钟家的小院。
“哦,回家喽,回家喽!”
黄丁丁兴奋得在小院里跑了好几圈,出去这么多天,小家伙想家了。
屋子里,大伙团团围坐,都兴奋地望向黄钟。
黄老师微微一笑,朝着小李子一挥手:“分钱!”
李成儒拎过来一个草绿色的大提包,哗啦一下打开拉链,将一捆捆大团结倒在桌上,堆得就跟一座小山似的。
噢!
高亢的欢呼声在屋子里爆发,比外面黄丁丁的欢呼声还兴奋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