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如渡睢河重新扎营如何?只要甩掉身后的徐辉祖,到时候盛庸还不是任咱们拿捏?”
“就是就是...”
要求移营的声音此起彼伏,朱棣冷眼看了半晌,总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另寻他处作战,这些将领的心思说白了就是要劝他变相撤退。
说起来这次的南下突袭是他和顾怀两个人议定的,为防消息走漏,确实一开始没告诉其他将领,直到出发前一天才匆匆传下军令,那时就有许多将领神色不对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燕军在正面战场还握有优势,实在犯不着用这种搏命的方法直奔京城--就算耗下去赢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又怎样?总好过把全副身家押在一仗上,而且赢的可能性看起来几乎不存在。
其实说实话,朱棣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在德州时用行军地图拉出一条直奔京城的线,看起来都是那么惊心动魄,这一路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老冤家,多少车匪路霸,朱棣当然知道这路不好走,但也没想到如今真的被堵在了半路,而且不好打也就算了,貌似还有了点打不过的迹象,那所谓的直扑京城现在看起来真像是口号了,怎么想怎么他娘的离谱。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后撤大军必定军心涣散,他又怎么敢出声同意这些将领的话?
一直冷眼旁观的顾怀走上一步,站在了朱棣的身侧,语气坚决:“事已至此,移营何用?此战当有进无退!”
顾怀一开口,诸将的议论声都小了些,要知道顾怀还是有资格说这话的,毕竟他这几年做了多少事诸将都看在眼里,而且若只是个文弱谋士也就罢了,大老粗们当然可以不用卖面子,但顾怀既是秘谍司的主官,又是能带兵打仗的将领,算个什么书生?这位和他们一样,是能提刀砍人上马冲锋的!
朱棣回过神来,脸色恢复冷硬,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用身份和威势强行压下军中的这种声音,因为人心一散,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顾怀的出声总算是让他有了些许思考的时间,他想了想,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并没有斥责那些要求移营的将领,也没有出声赞同,而是下令愿意留在此地和盛庸徐辉祖决战的将领站到右边,想移营渡睢河转战他处也就是变相撤退的站到左边。
朱棣又打起了如意算盘,他知道人是有从众心理的,而麾下将领也是不敢当众违抗他的,这种类似记名投票的群体活动都是做做样子,他相信没人敢顶着他的目光站到左边和他作对,而当所有人都站到右边后,这种因为一时战败而产生的声音就会消失。
但这一次他错了,因为半数以上的将领没怎么犹豫,就呼啦啦站到了左边,甚至都没能看清是谁带的头。
朱棣傻眼了,这下他也没办法了,当初东昌战败后都没这么尴尬,看来孤军深入确实让这些将领不安到了极点,他气极反笑:“俺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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