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垂手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自家主子的回忆。

“除非……”寇姝的眼睛微微眯起。

“除非什么？”鸳鸯不解。

寇姝想了想，微微一顿，继续道“有人故意下手。”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鸳鸯困惑地瞪大眼睛，看着寇姝。

“我不知道，”顿了顿，寇姝思索道：“可是若是他们真的对奶妈的记忆下手，就说明，奶妈一定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以至于他们一定要对奶妈下手。”

鸳鸯轻轻点头，垂着手站在寇姝身边，想了想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如今奶妈这样，咱们要不要找王院督前来看看奶妈，开几幅方子调养一番？”

寇姝皱眉，下意识摇了摇头：“不可，此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找了太医院的人动静就太大了，”寇姝思索了一番，随即提笔写下一个药方，交给鸳鸯道：“你就按着这个药方，偷偷找人去御药房把药给配出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说本宫要的药，不可让人知道奶妈的存在。”

鸳鸯点点头，接过寇姝递给自己的方子，又问道：“娘娘，那您今晚睡在哪儿啊？”

刚刚奶妈晕了过去，自己和涟漪把奶妈抬到了娘娘的床上，看奶妈如今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寇姝摆摆手：“无事，你去给本宫准备一床床褥来，本宫随便找个地方睡下便是。”

鸳鸯心中觉得如此不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寇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退下。

无奈，鸳鸯只得作罢退下。

整整一日，奶妈昏昏沉沉都睡在自己的床上，几次用膳的时候，寇姝去看，奶妈都还沉沉地睡着，似乎极为倦怠的样子。

到了晚上，寇姝果真拿着一床床褥铺盖，睡在了奶妈的床边。

夜色渐浓，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要把一切全部吞噬殆尽。

半夜，寇姝忽然被一声惊叫惊醒。

“不要，不要，不要……”

寇姝抬头，只见奶妈挥动着手中的枕头，朝着空气之中胡乱地一通挥舞，嘴里喃喃地念叨。

“奶妈！”寇姝急急站起来，冲上前去想要抱住她，奶妈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双目通红，猛地挣扎开，对着空中挥舞的更加厉害：“你滚开，我不许你伤害姝儿，我不许你伤害姝儿。”

“嘭——”地一声，鸳鸯推开门：“娘娘怎么了？”

见到情绪已经失控的奶妈，连忙上前一步，帮着寇姝一左一右想要制住奶妈，哪知道奶妈年纪虽然颇大，气力却是不小，寇姝和鸳鸯一左一右两个人都控制不住她。

“嗖——”得一声，元韵的身形极快地闪了进来，在奶妈身上轻点两下，奶妈旋即身子一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