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衣袍,一如她当日一掌翻覆, 自十八层地狱下释天造化阵内脱出时一般, 带着几分独属于崖山门下的飘逸。
眉目间那神态,竟也与昔日相差无几。
只是这修为, 委实骇人!
秦广王实在愕然。
祂非修士,却亦知晓修行之难, 虽曾在此战起时就已听闻其修为有了夸张的突飞猛进, 可听闻又怎及得上亲眼所见?
八十年,元婴到返虚!
当真是好大的本事, 好大的胆气!
当年刚突破元婴时,就敢对祂祭出那翻天一掌;今日返虚, 自然更是一腔孤勇,无所畏惧!
只不过——
未免太自大了些!
当年能被她区区一元婴小修从手底下逃脱, 不过是因为祂从未将其放在眼底,更未料她有何目的, 这才被她出其不意, 钻了空子,得以从极域全身而退。
说到底, 不过蝼蚁,何须在意?
可眼下……
纵她已成修士中返虚大能, 在祂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秦广王一双眼底锐光与杀机同时迸现, 在这刹那间锁定了见愁, 紧握住斧柄的手掌猛地一震, 万千魂力汇聚掌中,已向见愁狂涌而去,同时阴沉沉冷笑出声:“八十年前大意,留你一命,竟还敢来!”
“有何不敢!”
见愁自义庄一路赶来,道中已将秦广王这一番算计的利害思考了个清清楚楚:祂欲以她拖住傅朝生,她便让傅朝生先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祂欲命仵官、泰山二人杀她于义庄,她偏要执剑来此,闹出一场天翻地覆!
八十年前她敢,八十年后自然更敢!
这一时间,完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秦广王执掌极域数百年,何曾在鼎争时丢过那般大的脸?既忌惮于她那“帝王紫”的命数,又恨她崖山出身,搅乱祂大局,此刻还敢虎口夺食,与祂争抢鬼斧,非除之不能后快!
见愁却是当年鼎争时便与秦广王结下仇怨,若不是生死危局中顿悟翻天真印,只怕早已命丧其掌下!更不用说前后诸般算计,崖山血海深仇,并此刻傅朝生所陷之危局!
鬼斧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她并不知晓。
但这绝不妨碍她与秦广王作对!
凡汝所不欲,我必施为!
凡汝所欲也,我必夺取!
况她本是鬼斧旧主,谁要管这斧是不是经过了旁人八十余载的祭炼!
既认她作主,此斧便是她斧。
她不同意,谁敢拿走?!
“当年我曾立誓,此斧不过暂存极域,今日既来,自当取回!”
话音之出,竟如洪钟!
一字一句,一声一声,仿佛在天穹的高处响起,空灵里带几分厚重,凛冽中沾几许超尘。
不是凡声,而是梵音!
浩浩的战场,构建在废墟之上,刀剑的啸声交织着风号鬼哭,鲜血的明暗掩映着燃烧的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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