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明英宗朱祁镇从漠北归来的那段时间里面,襄王朱瞻墡就接连多封上表,要求景泰帝朱祁玉以臣子礼对待上皇,还得每逢初一、十五率领群臣拜见等等。
历史上在夺门之变朱祁镇复辟成功后,襄王朱瞻墡先是进言毁掉朱祁玉的杭皇后陵寝,理由是景泰帝已经废除帝号降为郕王,那么杭氏就不配用皇后规格的陵寝,这是僭越行为。
除了挖死人的绝户坟,襄王朱瞻墡对活人也没放过,接着上表建议要让废后汪皇后搬离郕王府,毕竟朱祁玉去世无后,王府就应该收回,让遗霜搬回娘家居住就好。
先挖绝户坟,后踹寡妇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景泰帝朱祁玉,与襄王朱瞻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种莫名的仇恨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要不是明宪宗朱见深继位,考虑到当年在易储上面,汪皇后曾经仗义执言过,驳回了襄王朱瞻墡的后续上表,否则景泰帝朱祁玉一场帝王下来,连自己最初的郕王府都保不住。
襄王府长史詹成虽然选择了跳反,但就如同当初的鲁王府长史简宁那样,始终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中。现在看完沉忆辰的《宗藩弊论,做贼心虚的情况下,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广通王谋反一事。
“一派胡言,广通王是被家臣段友洪蛊惑谋逆,与本王何干?”
朱瞻墡当即纠正了詹成言语上的不当,就算这背后有他怂恿跟推波助澜,明面上谋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沾上关系。
“是,是,臣知错!”
詹成赶忙磕头认错,他着实是被“削藩”给吓住了,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
“父王,如果陛下的动作是跟广通王之事有关,那就不可能昭告天下这封《宗藩弊论,这样会引发天下宗亲的反对跟抗议。”
“儿臣猜想,大概率还是陛下想要削藩了,于是丢出沉忆辰这篇奏章来开开道。”
朱祁镛身为王世子身份尊贵,不至于像王府长史詹成那样惧怕,能更为客观的分析事务。要真是牵扯了谋逆之事,景泰帝朱祁玉会想尽办法拿人,而不是这般闹大引得诸藩反对。
由此可以推断,皇帝的根本意图还是削藩,这封奏章里面那些夸张离谱的建议,不过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把戏罢了。
“不错,看来这些年你有长进。”
对于儿子的判断,襄王朱瞻墡表示很满意,他也是认定在广通王谋逆之事发生后,皇帝受到了惊吓示意臣子上疏,从而获得一个削藩的借口。
至于这上疏内容嘛,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无非就是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父王,既然陛下已经开价,那我们必然要拿出反对的态度,否则就会成为刀俎下的鱼肉!”
“说的不错,那你有何好建议。”
“要不父王联合诸藩一同上疏抗议,让陛下知难而退?”
听着世子朱祁镛的建议,襄王朱瞻墡却摇了摇头道:“仅仅靠着诸王上疏是不够的,要让皇帝意识到诸藩动不得,就得拿出更为激烈的手段,甚至是杀鸡儆猴!”
“詹成,立马从王府护卫里面挑选一批好手出来传信,本王要联合鲁王、赵王一同入朝觐见,同时痛斥沉忆辰扰乱宗室,破坏祖制之罪。”
“本王倒想看看,有过建文皇帝的先例,当即圣上敢不敢自绝于宗室,冒天下之大不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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