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了眼眶的何闻道,沉忆辰也是回忆起来他当年的赤子心,于是轻拍了下肩膀回道:“为师仅仅做了一点文人跟官员的份内之事罢了。”
“恩师做的可不仅是份内之事,而是给大明的文人学子们,竖立了一个前进的目标,这才有了今日的盛况!”
岳正同样热血沸腾的回应着沉忆辰,他接触到“沉学”的时候,沉忆辰已经成为了一方大员,所以得到了感受与何闻道是截然不同的。
正是把沉忆辰视为自己的偶像跟目标,他才会想着踏入官场去改变这个世界,不再空谈那腐朽的义理,用自己的学识跟言行去匡扶天下百姓。
如果没有沉忆辰这盏灯,就不会有如今的岳正,更不会有今日这辛辛学子积聚于大兴隆寺的场景。
听着自己两位门生的话语,沉忆辰一时不知道是该自豪,还是应该唏嘘。他想起了曾经在紫禁城内,告别高穀时候对方给予的赠言,文人三不朽当立功、立言、立德!
立功或者立言,对于沉忆辰来说不是难事,他在自己的官宦生涯中早早就已经做到。但是立德让众人跟随,沉忆辰却始终没有足够的信心,亦或者说他不敢确定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观念。
这些年来为官沉忆辰心中很清楚认识,靠着权倾朝野以及朝中一群志同道合之辈,确实可以强硬的推行改革。但是历朝历代的事例同样告诉了沉忆辰,如果无法从本质上改变世人的思维,就算改革下去了到最后无非也是个人亡政息的下场。
如今的这一幕,终于让沉忆辰看到了大明未来的希望,只要自己坚持如一的做下去,那么“沉学”就一定会传播的越来越广,从而改变传统文人那腐朽的思维跟观念。
并且今日看到参与大兴隆寺讲学的文人,几乎全部是一些青年才俊,朝堂终将属于他们。
“为师要是再谦虚下去,是不是有些虚伪了,能看到今日尔等身上那蓬勃的朝气,与有荣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沉忆辰也是感到一股热血上涌,仿佛有当年第一次看到梁启超先生《少年中国说的感触。历史的巨轮终究是在自己的推动下,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只期望未来能越行越远。
“恩师,要不你也下去讲学一场吧,相信在场的诸位学子,必然会备受鼓舞!”
何闻道此时劝说了一句,京师的文人士子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期望能亲眼见到恩师一面,更别说能聆听对方的讲学。
面对何闻道的“怂恿”,沉忆辰摆了摆手笑道:“为师这些年专注于官场,学问可不知道倒退了多少,要是这般毫无准备的贸然上去,恐怕不知会打碎多少青年才俊的幻想。”
这句话一半为真,一半玩笑,沉忆辰今日过来更多是忙里偷闲,想要缓解一下接连两个月编纂《宗藩条例带来的疲惫重压,顺带切身感受京师年轻文人的思想潮流,不至于成为自己所鄙视的“老古董”。
“对了闻道,季方,其实今日为师过来,还真有一事想要与你们商议。”
“恩师请讲,学生定然竭尽所能。”
何闻道跟岳正两人,当即就拱手表态,只要是沉忆辰托付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做到。
“对于邸报这类东西,不知道你们了解多少,为师想要改良办一份更贴切于底层的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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