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断冲上来的金兵让他回到现实,他们正面临巨大的生死危机,一旦扛着他的新媳妇支持不住,他就会像许多人一样,人头落地,甚至也会被人当球踢一踢。
“喂,你能上房吗?我们上房走。”时寻观察半天,冲过来的金兵越来越多,路上四处逃散的人也越来越多,今非已经不再奔跑,只是拿着刀边走边杀。
今非抬头看了一眼,扛着他纵身一跃,时寻感觉就像坐上了高速电梯,心脏抽了一下,下一刻视野开阔,果然上了房顶。
房顶上暂时没人,今非一路纵跃,很快逃出宫墙范围。
前面房子逐渐破败,金兵也越来越少。
“今非!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今非仍然一言不发,脚步不停。
“这样跑不出去,城肯定被围上了,咱们太惹眼。”
今非仿佛没有听到,反倒跑得越来越快。
时寻听到她的喘息声渐渐粗重,猜测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这个刚娶的媳妇有点不尊重老公,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老婆!”时寻用力掐一下她的脸,“你停一下听我说。”
今非被他突然一声老婆喊得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就脸红耳热,下意识想要阻止他,反驳的话却无从说起。
“趁现在人少,你把我放下,去杀两个金兵,扒两身衣服过来,咱们换了金兵的衣服兴许就能保住命!”时寻说得又快又急,把今非从混乱的思绪里拉出来,让她心头突然一亮。
“好”。今非是个急脾气,左右看了看,纵身跳进一户人家的院子。
这里明显是平民住的地方,院子低矮,房子也显得破旧。
今非四处打量,院子一角有口水缸,走过去掀开盖子,缸里空无一物,急忙把时寻塞进缸里:“你在里面躲着,我一会就回来。”
今非重新跳出院子,转眼就没了身影。
时寻叹了口气,慢慢爬出来,在院子里四处逡巡。
院子不大,收拾得干净利索,四周堆了些农具木材,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占了院子大半面积,房门紧闭,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时寻绕到房后,房后是片空地,占地有一两百平,望一眼就一览无余。整个院子除了水缸,还真没有地方可以躲一躲。
时寻脱了大红喜服,里面是白色的棉布汗衫短裤。这时正值隆冬,天气严寒,北风一吹,时寻立刻打了几个冷战。
时寻走到土坯房门口敲几下门,里面没人应声。
“里面有人吗?没人说话我进去啦?”
房间里极为安静,门是虚掩着的。时寻推开门走进去,室内光线不足,显然是主人家走得急,到处被翻得凌乱不堪。
时寻看到个板凳,走过去坐下,托着腮细想这几个小时的神奇经历。
问题的关键是他怎么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只记得自己在酒吧喝了许多酒,至于喝醉后他做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时寻凝神细想,习惯性转动手上的戒指。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时寻把双手举到眼前细看:左手食指和右手小拇指分别有一只细细的戒指。
这两只戒指是他前日才从父亲的书房里拿的。父亲喜爱收藏,家里有许多不知所谓的古董。他因为刚刚与女朋友分手,见到这两只戒指,下意识就戴在手上,用它们向外界宣告自己现在单身。
浑身上下只有这两只戒指有些特别,戒指虽然是细细的两条金属,上面却雕刻了繁复的花纹。
时寻端详半天,越看越觉得戒指不一般。但是戒指又怎么让他来到北宋,成了驸马爷呢?
时寻想得头痛,试着两手交握,把两只戒指对在一起,戒指没有变化,看来不是戒指的问题,那是什么原因?
时寻想得怔怔出神,足足十余分钟也没想明白,渐渐就有些烦躁。
突然感觉手上微热。
两只戒指上有淡淡的清辉流转。
时寻大喜过望,果然是戒指的原因。
清辉很快覆盖住时寻全身,时寻的眼前黑了一瞬,急忙用力眨眨眼睛,眼前景物摇晃一下,然后渐渐清晰。
突然响起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闪烁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时寻用力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吓我一跳,老板,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