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和贾珍一唱一和,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另一个则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贾母只感觉无比的心累。
平心而论,她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平日里也喜欢热闹,也习惯了过高乐的日子。
但毕竟是跟着上一代荣国公一起经历过风雨的,无论是眼光还是为人处事手段都要比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两个儿子和贾家一众后辈要强得多。
看到贾家后辈如此不争气,她心里既生气又担忧。
叹了口气后,她正色对大儿子和贾珍道:“赦儿,珍哥儿,老婆子知道你们对瑜哥儿很不满。
说句心里话,老婆子当初也觉得他为人太过强势不懂变通,且丝毫不将我宁荣二府放在眼里。
加之又害得我家宝玉生了好些日子的病,心中确实对他颇为不喜。
这也是当初你们俩人上折子参他时默不作声的缘故,但后来证明咱们都错了。
为此陛下甚至已经下旨训斥了咱们,你们难道还不警醒吗?
如今瑜哥儿被停职,你们不但不担心,反而还在这里幸灾乐祸,老身问你们,瑜哥儿被停职对咱们宁荣二府有甚好处?值得你们如此幸灾乐祸?
亏你们还是大老爷们,一个个心眼小得跟针眼似地,倘若代化、代善二位国公爷尚在,会不会打断你们的腿?”
贾母这次是真的不留情面了,一顿话下来,贾赦、贾珍二人的老脸是一阵青一阵红。
贾政虽然迂腐,但比起贾赦和贾珍两人还是要好上不少。
闻言站了起来对贾母跪了下去:“母亲大人息怒,是孩儿等不孝,未能为母亲分忧,惹得您省心动怒,孩儿这就托人打听,好尽快禀报于您。”
贾母看着小儿子叹了口气:“好吧,政儿你这几日多费点心。瑜哥儿虽然不是咱们宁荣二府出去的,但他毕竟也姓贾。
如今也是咱们贾家在外头最有牌面的人了,有空多和他亲近一下,对咱们没有坏处。”
贾母的话一时间让所有人的脸上火辣辣的。
“收卫生费?”
大厅里的人闻言就是一怔,很显然还是头一回听到“卫生费”这个说法。
史湘云解释道:“链二哥说了,瑜大哥说的卫生费便是每个月从每户商家手中,按照占地多寡收取一定的银子。
然后兵马司会用这笔钱雇人,每天对东城所有街道进行清扫,以清除大街小巷的垃圾、牛马粪便等污秽之物。
保证京城的整洁和卫生。”
“嘿……”
众人还是头一回听到卫生费这种说法,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贾珍冷哼了一声:“简直是荒谬,岂不闻自古便有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之说法。
哪有强行收取费用,让人替自己清扫,瑜哥儿此举分明有借机敛财之嫌。”
贾珍的话一出,众人都不吭声了,毕竟大夏开国以来还从未收取过什么卫生费,贾瑜此举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贾母想了想,叹道:“罢了罢了,老身原本就是后宅的一个老婆子,对于朝廷大事原本也不清楚。
这种事还是留给朝中的诸公去处置吧,政儿……”
“母亲,孩儿在。”贾政赶紧站了起来。
“大丫头上次给老婆子来信,她在信中劝老身要跟瑜哥儿好好相处。
可老身当时却是被猪油蒙了心,随手将那封信给扔了,这才招致了皇上的训斥。
大丫头想必肯定很伤心,以至于这些日子再没让人给家里送过信。
政儿你这两天托人给大丫头送点银票和衣物进去,大丫头这些年一个人在宫里肯定过得很不容易,你做老子的要多关心一下,明白吗?”
“孩儿明白。”贾政先是点点头,随后又问:“母亲,咱们送多少银子进去好呢?”
贾母想了想:“先送五千两银子吧,这笔银子算是从公中支出,待会找凤丫头要银子。”
一旁的贾赦听了,脸上不禁露出不满之色,但碍于贾母又不敢说什么。
不料他还没说什么呢,王熙凤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