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老身边服务数十年的福伯,早就已经成了段家、不,在早就成了段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当然会毫无任何异议的,忠诚执行他的没一个命令。
福伯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爷之外,就再也没有谁能让他违背段老的命令了。
如果非得有人要他违背,那么只能是两个结果。
第一,那个人死。
第二,福伯死。
绝没有第三点,也绝没有第二个人能让福伯违背段老的命令——在李南方冷冷地说出等等之前。
就像是被钢针,在心尖上猛地刺了下那样,福伯看似苍老实则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健康的身子,剧颤了下。
右手手背上已经突起的青筋,剧烈抖动了下,消失了。
他本该不用在意李南方,在意任何人的。
尤其他在听到李南方声音传来的同时,还听到了好几声手枪保险打开的喀嚓声时,就更能笃定没谁能阻拦他送走段零星了。
可他的手,却停住了。
为什么?
福伯不知道。
他只是有种从没有过的清晰第六感,如果他不听从李南方的话,依旧横刀割断段零星的大动脉,那么——整个世界就会随后轰然倒塌,大理段氏再也不会存在了。
福伯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清晰,恐惧!
他只知道,他必须得听从李南方的话,等等。
福伯手背上的青筋悠地消失时,跪在壕沟旁背对着他的段零星,则是触电般的剧颤了下,随即霍然回头。
她还没有看到李南方,泪水就已经喷涌而出,嘎声叫道:“姐夫,姐夫,姐夫!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不会不管我!”
她回头的速度太快,结果导致娇嫩的脖子,被锋利的军刀刀刃,滑出半圈的血痕。
丝丝地鲜血,好像很小很小的蛇儿那样,蜿蜒流淌而下。
可她却不在乎。
其实她也没感觉出,只是用力一把推开福伯,随即弹身纵起,只是一个健步,就纵身扑进了李南方的怀中。
可能是习惯?
反正段零星在纵身扑进李南方怀中后,双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两条仅穿着鲨鱼皮潜水衣的大长腿,盘住了他的腰身,下巴趴在他肩膀上时,双手攥拳在他后背上猛砸着,放声大哭:“姐夫,不许你不要我。我、我好怕,好怕。”
李南方能感觉到,段零星脖子里淌出的丝丝鲜血,已经沾在了他耳后。
更能清晰感受到她当前有多么的恐惧,生怕他会再推开她,不要她了。
鼻子,莫名其妙的发酸时,李南方缓缓抬起右手,在段零星的小翘臀上,习惯性——也是习惯性的吧?
总之,当着福伯和那么多的人,他这个当姐夫的,双手很自然在只穿着鲨鱼皮潜水衣的小姨子翘臀上,温柔的抚摸,游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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