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们窃窃私语,其实他们也不懂这烧舍利是怎么个烧法。
只是古人们,大多对于未知的事,总还怀着敬畏之心。
姚广孝其实在许多人心目中并不算什么好人,更谈不上什么有德高僧。
甚至在市井之间,人们称呼他为妖僧。
现在,终于这妖僧……要开始进行检验了。
朱棣在大成宝殿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显得有几分焦虑。
若是张安世的法子也烧不出,那么……
他皱着眉头摇摇头,若如此的话,姚师傅怕死不瞑目呢!
一旁的朱高炽,脸色也不好,道:“父皇,你先坐下歇一歇吧……”
“不必。”朱棣烦躁地摇头道:“哎……朕知道……许多人想看姚师傅的笑话呢,哎……”
这些时日,朱棣的心情都是郁郁。就算已经过去几天了,朱棣依旧还没完全从姚广孝死去的悲伤里走出来。
朱高炽便不敢再多言,只欠身坐着。
在这鸡鸣寺,张安世为了烧舍利的便利,早就在此,建了一个巨大的炉子。
这巨大的炉子,完全是在第四代炼钢炉的基础上打造。
新的炼钢炉,早已不是当初烧舍利时那等小把戏了。
此时,张安世先朝着姚广孝的尸首又拜了拜,此时不禁动情道:“姚师傅……一路走好。”
当下便下意识的又想痛哭。
他忍着悲痛,朝众人道:“开始吧。”
姚广孝随即便被推入火炉之中。
紧接着,便开始点火。
很快,这里的屋顶上,便冒出滚滚的浓烟。
因为姚广孝死得太过突然,所以在临死之前,张安世没办法提前给他喂一点什么。
这就给烧舍利的工作,带来了许多的不确定性。
不过……
既然姚师傅没有吃药,那么就另想办法了。
张安世在这炉子里,特意开了一个小孔。
而后……一面哭:“姚师傅……你大恩大德,若是在天有灵,从前我若是做了什么错事,你千万不要责怪我。我那时年轻,不懂事。”
泪如雨下之间,不忘从袖里掏出一些粉末来,往那洞口洒。
“姚师傅,我舍不得你……呜呜呜……”
张安世不断地掏袖子,一点点地将这粉末倒进去。
一旁烧炉的校尉,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跟随而来的朱勇、张軏、丘松三兄弟,见张安世哭得伤心,朱勇便上前道:“大哥,节哀。”
“我太伤心了,你……你来罢。”
朱勇噢了一声,便也从自己的袖里开始掏东西,往那洞口,不厌其烦地塞。
朱勇袖里空空后,张軏便也上前。
到了丘松时,丘松似是被张安世的哭声所感染,也不由得眼圈有些红:“大哥太重情义啦。”
“快……快……”张安世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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