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你在干什么?”表婶走了过来,拉了下他衣服,小声说。
“你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
表婶看着阿邦,眼神里带着疑惑。
“我有错吗?人生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从别人那里拿钱,从得诺贝尔奖到拦路抢劫,这才是需求,我就是活得太像你了,什么事情都知道自己扛,自己扛,然后呢?你除了被别人当成善人,被人当成可以欺负的软蛋外,你还是什么?”聂振邦强硬的顶嘴。
“人活着,得要别人怕你,如果我的名字说出去,旧金山抖三抖,会有人敢动阿雯吗?不会,他们会怕我,他们会怕死!”
聂振邦解开衣领,指着胸口,“我今天杀人了,人再礼貌、再讲道理,那也没用,一枪崩了他,才最直接。”
“阿邦!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表婶也同样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儿子,“这不能胡说的。”
“天是棺材盖,地是棺材板;喜怒哀乐事,都在棺材里,这个世界没有王法的,你来美国那么久,还不知道吗?我们脑门上就贴着五个字:非!常!好!欺!负!我在学校被黑鬼欺负,被人打,回家跟你们说,你们叫我忍气吞声,我忍了20年,耶稣都要忍成瘪稣了,然后,变了什么?”
聂振邦眼神逐渐坚定,看着自己的父母,“可我拿上枪,我就是耶稣!”
“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表婶都快气哭了。
阿邦笑了,歪着头,看了眼地板,“狗没得选择,我是人,我有选择,我现在,不想当好人了。”
成本太高,哭的很廉价、受到欺负也只能报警,然后,他们一起来欺负你。
“老爸,你从很远很远的大山里出来找生活,难道就是换个地方找罪受吗?你以前要饿死,得拼命,现在我们要被打死,我也得拼命,一样的,都为了苟且偷生。”
聂大宽脸色铁青,眼角抽搐着,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发一言。
“老板,警察来了。”托尼科夫站在后面小声说,高军抬起头,就看到医院走廊尽头走过来十几名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过来。
领头的是个老熟人,石明德。
“我就知道是你,高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对方冷笑的看着他。
“你的狗鼻子是真的灵。”高军笑着摇头,一点都不慌,坐在椅子上,“怎么,晚上请我吃宵夜吗?”
“吃你妈个头,我告诉你,你被逮捕了,这是逮捕令,你涉嫌墨尔本牙科杀人,谁是聂振邦!”石明德说着,但眼神直接就盯着目标人,显然他也是有备而来。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旁边的同事上来就给他带上手铐,表婶见状,眼泪都出来了,着急的想要拦着,抓着聂大宽的手臂,“大宽,你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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