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四艺琴棋书画,棋和画老婆子我不擅长,就不说了。但琴和书还是能拿得出手。”
她谦虚地笑了笑,“两者的水平嘛。没有比过,老婆子不敢自夸堪比电视上的各类大师,但也不至于误人子弟。”
“那太好了。”文蓝更是大喜。
现代人习惯了键盘和手机,手写早就丢个一干二净,更别说书法了。
苏晚要是能学好书法,不说别的,至少以后可以帮忙写春联嘛。
“不好。”旁边的苏武摇摇头,闷声反对。
他可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这前身小时候学武以及不久前石端敏学习木雕的情形。
想学好任何东西,其过程不是一个累字就能形容的,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然而结果往往还得不偿失。
“小晚才刚两岁,这么小的孩子学什么琴什么书,这不是瞎折腾吗?再说她不一定喜欢这些东西。”
李雁不说话,她甚至都没准备坐下去。就那么站着,左手直接抚过桌上的琴弦。悦耳的琴声顿时响起。
刚才见大人们说着听不懂的话,坐不住的苏晚早从父亲的怀里溜了下来,又喜滋滋地和地上的小狮子玩起了除她们谁也看不懂的游戏。
然而听到琴响,她怔了怔后立即站起来,扯着小脖子好奇地朝桌子张望。
“小晚告诉妈妈,这琴声好听吗?”文蓝大喜,连忙吃力地把女儿抱起来,让她好看个清楚。
“晚晚,爸爸觉得一点也不好听。你也觉得不好听,是吧?”
苏武连忙出声,试图引偏苏晚。
文蓝咬牙切齿地望着他,杀气腾腾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
背靠文蓝的苏晚可没收到母亲眼里的信息。她不加思索地点了点头,鹦鹉学舌跟着苏武说道:“爸爸说得对,一点也不好听。”
李雁也不生气,慈祥地笑了笑。
“那晚晚你想不想学?奶奶可是能弹出很好听的琴声哟。”
她蛊惑道:“如果你学会了,可以弹给爸爸妈妈听呢。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想!”苏晚两眼发光,果断地变节。
苏武黑着张脸。
“晚晚,你不想。学琴学书法都很累人的。到时候你就不能睡懒觉,还得早早起来练习,学不好还会挨骂、会哭……”
苏晚茫然,“像姑姑一样?”
苏武迟疑了下。
当着老婆的面,他谨慎地问道:“晚晚说的是那个gugu?雪姑姑还是小牛姐姐的咕咕猴。”
虽然苏雪和猴子两个苏晚都叫gugu,但她们的命运是不一样的。
苏雪是忙碌勤快的代名词。
因为明年就要参加高考,在家里时她要努力学习,每天都得学到半夜。白天得空离开了家,她还得去种地或者照顾各种农作物。
虽然她的卡上有很多苏武硬塞的钱,然而放假后她一直在和马婶种着苏武提供的各种蔬菜。菜成熟了或自家吃或卖给游客,还真让她赚了些钱。
至于猴子咕咕,那恰好和苏雪相反,是懒惰的代名词。
因为它主人苏小牛最近迷上了苏晚的各种新奇玩具,所以近段时间它连主人都不怎么陪。
破猴子每天都睡到大中午才起来。要是饿了它随便到村里的大枫树下一坐,就有不少游客闻名而来,给它带来香喷喷的香蕉或其他水果,再陪它下棋。
日子过得实在消遥不过。
“晚晚说雪姑姑啦。”苏晚窝在母亲怀里,悠闲地晃着两只小脚丫。
苏武松了口气,他点点头,“爸爸说的就是雪姑姑,晚晚记得她有多惨吗?”
“好几次半夜晚晚起来上厕所,不是见到雪姑姑还亮着灯,愁眉苦脸地在屋里努力地做作业吗?甚至弄得饭饭也不能好好睡觉。”
苏晚侧着脑袋想了想。
苏雪这姑姑愁不愁眉苦脸,小姑娘是记不住也不在意的。然而苏武一提饭团,她就很在乎了。
于是她惊惧道:“晚晚记得。”
“所以等晚晚长大点能上学了。再好好学习这些东西,好不好?”
苏武嘿嘿地诱导女儿,气得文蓝捏着小拳头直想揍他一顿。
“好。”苏晚果然不假思索地回应。
苏武奸计得呈,顶着老婆杀人般的目光,笑道:“那去和安安玩吧。”
“嗯。”苏晚响亮地应了声,在文蓝耳边脆生生道:“妈妈,我要下去和安安玩。”
文蓝气得连话都说不顺溜,“苏武你好样的……”
苏晚可没觉得父母在闹别扭。她嘻嘻地挣扎着。
文蓝抱不住只好把她放了下来,然后无语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嘻笑着打闹到了一起。
李雁摇了摇头,把刚才弹飞的凳子拉了回来,重新端端正正地坐下来拔动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