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昨天还跟我们玩着泥巴,应该没那么快出嫁。那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苏海一声尖叫。
“对了。妈,你刚说的晚晚是谁?”
马婶没空理会自己的傻儿子,她可是忙得不行。
“这儿人多手杂,晚晚在小五你家呢。正由小雪看着,应该没事。”
“我得去看看。”没亲眼看到孩子苏武心底不安,抱着酒坛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进了自家院子,苏雪在打扫。
小小的苏晚正蹲在饭团的旁边,咿咿呀呀地翻着了无生气的大雁,似乎想看看饭团翅膀下有什么秘密。
不时饭团走上几步,苏晚摇摇晃晃地追过去,大雁再走上几步,小姑娘紧追不舍,一人一雁玩得不亦乐乎。
“小雪,饭团这是在作什么?”苏武问。
苏雪停下手,笑呵呵地解释。
“村里一大婶说的。晚晚这年纪该多练习练习走路。我把地扫一下,免得里面有玻璃什么的扎到她。”
“行。干得漂亮。”苏武点头,给了她一个拇指。
苏海早瞪圆了眼睛,他风一般几步迈过去,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地上的小姑娘。
“我靠,这居然个是活人。我还以为是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他抬头望向乐不可吱的苏雪,“小雪,谁家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怎么没见过。”
苏雪扔掉扫把,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黑子哥,你什么时候整的造型?挺帅啊,活像颗电灯泡上贴了几个十字。闪眼啊!”
苏海被转移了视线,忍不住摸摸摸光溜溜的脑壳,嘿嘿地笑着。
“三伏天不是眼看马上就到了嘛。半个月前路过医院,我就顺手让医生护士给剃了。凉快!”
苏武放下酒坛,先掏了个用空间水洗过的果子递给饭团,安抚好大雁,才仔细查看苏晚的状况。
小姑娘一切安好。
“晚晚饿了吗?渴不渴?要不要爸爸弄点吃的给你?”
苏晚微笑的眼睛没离开过饭团,小手却是伸过来,轻轻抓住了苏武的手指。
得。
这是饿了。
苏雪走过来,好奇地望着这一切。
“哥,晚晚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问过她好几次,她都不理我。”
“不过……”苏雪喜形于色:“她终于安安稳稳让我抱了。”
苏武点点头。
“她只是怕生,熟悉了你的气息就好。早上只喝过一点奶,现在应该饿了。”
苏武四处看了看,他摸摸小姑娘的长发。
“晚晚稍等一会,等爸爸埋好了酒,就给你弄饭吃。”
虽然是自己家,但苏武长年在外求学,反倒是苏雪远比他熟悉了解这院子。
她把锄头找出来,饶有兴趣地问道:“哥,你想把酒埋在哪?”
苏武毫不犹豫指了指院子中央高大的碧桐树。
“就埋这棵树下吧。接下来房子重建也会留着它,好记。”
“也好。”苏雪望着那棵枝叶几乎遮满整个院子的碧桐,眼里闪过留恋。
小时候,她爸在这棵树上吊了个秋千,她可没少和苏武在上面一起玩。
嘎嘎…
饭团吃了苏武的果子,安分守己忍着苏晚的虐摸,此时忽然望着苏雪,着急地嘎嘎直叫。
正在挖坑的苏武不由好奇地望过来。
“饭团这是抽了什么风?”
苏雪本想忍着不笑作严肃状,只是没忍住。
“饭团说,树不能砍,还有它的水缸和鱼也不能扔。”
苏武哈哈大笑,他遥遥地点了点饭团的脑袋。
“不扔不扔,好好陪晚晚,我全部给你留着。不过先说明一点,饭团,缸里的鱼是你的,我不要。然而这水缸可不是你的。”
饭团安了心,叫了几声便不再理会苏武,缩回脑袋把苏晚逗得咯咯直笑。
早就憋得发慌的苏海终于逮到了机会,他见缝插针地扯住了苏雪,哑着嗓子发声。
“小雪,黑子我有点糊涂。这孩子是小五他的……女儿?”
苏海脖子扯得老长,“女儿”两个字终于被他憋了出来,只是声音干涩得像两块破铁在摩擦。
苏雪嫣然一笑,她调皮地巴眨着眼睛。
“黑子哥,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苏海恍然大悟。
他重重一拍脑袋,直接把贴在上面一片纱布给拍飞了出去。
“我就说几天前我老妈打死也不让我出院,昨晚忽然打电话让我回来,还说住什么院浪费时间金钱。原来问题出在这。”
他猛地蹲了下来,伸手想去抱抱小苏晚,只是刚把手伸出去,他就嘿嘿地退缩了。
“小五,你好样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也不告诉兄弟一声。”
苏武力气不小,几下挖好一个约半米深的坑,他把酒小心地放进去,仔细填回土。
“我这是为你好。”苏武望了不服气的苏海一眼,“如果两年前我就告诉你我有了孩子,马婶一旦知道,你想想你的后果。”
后果?
肯定是马婶天天不厌其烦地催他相亲,结婚,生孩子……
苏海仔细一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