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东南角的一个小花坛。
苏武和苏晚父女俩拿着锄头穿着高统胶鞋在挖坑,他们准备在花坛里种些树苗。
花坛外的廖金海心疼得直跳脚。
“苏老弟,你轻点行不行?”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这些树种,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手里的树种值多少钱?”
“那是金丝楠木,一吨几十万!”
“那是银杏,举国难寻!”
“哎呦哎呦,老弟你小心点、轻点、温柔点!”
苏晚正了正头上戴的可爱蕾丝帽。
她蹲在苏武旁边,小手喜滋滋地扒着地上肥沃的泥土。一会儿捏成个猴子,一会儿堆成个狮子。完全把这当成个好玩的游戏。
“胖伯伯,你好吵好吵啊。”
廖金海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下意识地收了声。
苏武瞪他骂他踹他,胖子也不当回事;然而眼前的苏晚要是多抱怨几句,那他可就真有可能被人赶出这座宅子。
“就是。”苏武赞同地笑笑,他叮嘱了女儿几句,才不以为然说道:“瞧你个老孙哥,不就一些小树种,值得大呼小叫吗?”
说完,他扭头看了看苏建国所在的东厢院。
这些日子马叔除了顾着家里新建的屋子以及盯着自家小徒弟的功课,其他时候都在认认真真地雕着东西。
那是他之前接到的木雕活。
这些活的底子都是些珍贵的木料,金丝楠木只是其中的一种。
经过一番埋头苦干,他终于在重阳节前几天完成了几座精彩绝伦的木雕。
雇主们过来一看,顿时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一时间苏建国的名字在传统木雕界里再是广为传颂。
很久以前苏建国还没被评为非遗传人时,苏武就让他雕刻时注意着手底里的木料。
如果那些经过处理的木料有活着的木质木渣,那怕一丁点树芯或树皮都行。
就挑出来告诉他。
苏建国虽然不清楚侄子有什么目的,但他向来信任苏武,对他的请求更是不打折扣地执行。
几个月来经过一番又一番仔细查找,终于让苏建国真的找到一些还有些活性的木棱,赶紧拿给了苏武。
苏武直接把这些边皮棱角的木渣送到自己的空间里种下,试着用万能空间水浇灌。
他当时并没太当回事。
这些树渣活了的话自然是好事,这样一来村子里又多了些珍异树种。如果活不了的话也就随它们去,反正是举手之劳。
没想到几天下来,等他再次给安安和饭团取小鱼时,才发现这些木料已经长成一株株小苗。这才想把他们移植出来在家里找个地方种下。
当然,这些珍贵的树种一直栽在空间里自然长得更快更好。但不移出来让其他人观赏知道,那和暴富后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而且在迁出来时,他也折了些枝条扦插在空间的地上,用不着担心迁植出来的树种会因为水土不服而枯萎。
当然,通常也不会枯萎就是。
然而廖金海可不知道这些。
他大清早练完武术就过来让苏武查看自己的病情。结果一眼就看到父女俩在轻慢这些珍贵的树种,差点当场得了心脏病。
“唉,晚晚的帽帽真漂亮。”苏晴云一般轻盈地走了过来。
她好奇地看着花坛里忙碌的父女俩,“一大早的,你们在种什么呢?”
小姑娘笑嘻嘻地又正了正头上的蕾丝帽子,顿时觉得旁边的胖伯伯更加可恨。
站在旁边都这么久了,居然也没舍得夸一声可爱的晚晚。
“姑姑,晚晚和爸爸在种树呢。”
苏晴点点头,见怪不怪。
养心谷这里四季的气候都差不多,并不存在暴冷或暴热的情况。因此春天种树或秋天种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小晴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见到苏晴,廖金海终于舒了口气。
他痛心疾首地指了指花坛里乱扔在地上的十几株小树苗。
“小晴你赶紧劝一劝你这不着四六的堂弟。这些可是极其珍贵的树种。然而他们父女就这样对待它们……”
廖金海说着说着,都替那些树种委曲。
他愤愤不平道:“知道你们有钱,可是也不能这样浪费啊。要是不上心把它们弄坏了甚至弄死了,那可怎么办哟。”
珍贵的树种?
苏晴家里可是种草药的,当即精神一振,赶紧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小树苗。
然而她看了半晌,却是认不出这些树苗到底是什么。
廖金海赶紧走过来。
“这是金丝楠。小晴你应该听说,不用我多说。这株是银杏,它可以说是树中的活化石,珍稀得不得了。这是……”
廖金海巴拉巴拉地把他认得的树种介绍了一番,苏晴还好,旁边的韦刚差点把下巴都惊得掉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介绍完,廖金海苦着张脸:“小晴你说你堂弟是不是太过份?”
苏晴嘻嘻一笑。
廖金海刚才说的树种,她有些听过,有些没有听过。但既然能并列放在一起提起,估计也是些了不得的树种。
但她却不以为然。
抬眼看着不远处院子中央那棵高大挺拔的碧桐树,苏晴笑着切了一句。
“又不是碧桐树,有什么好紧张的?”
对养心谷人来说,什么金丝楠、银杏树……或许很值钱,然而都比不上每家每户种在院子里碧桐树。
因为那是他们的根。
哈哈!
苏武翘着大拇指开怀大笑,一副知我者非晴姐也的模样。
“姐说的不错,这些树种算什么。那比得上我们的碧桐树!”
廖金海差点吐血。
这是两回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