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莫文斌理智地选择了忍,他连连默念了这话几次,咬紧牙关全当一切都听不见。
只不过忍字心上一把刀,没几秒莫文斌憋屈得想破口大骂。他使劲捂着嘴,看着前面淡然而立的苏武,忽然羡慕直起养心谷的人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一动手对方就言计听从。畅快,霸气!
这才是硬道理!
苏武不清楚后面莫文斌的心思,他脸上的笑容不变。
“这位兄弟说得好。确实是县里先垫的医药费。那问题来了,受伤的是你们的人,凭什么县里要帮你们垫医药费?你们确定回头他们不会要求你们补交?”
“毫无疑问,这个一定要补交。”莫文斌心有灵犀地站了出来,他咬牙切齿。
“县里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全县人一分一分挤攒出来的。它们各有用处。我们宁可用它来修桥补路,也决在不会浪费在你们相互打斗后擦pi股上。”
“你们以为我们喜欢打啊?还不是那边那帮孙子硬要说我们的祖坟是他们的。祖宗也敢来抢,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谁是孙子,说谁是孙子?说这句的话孙子给老子站出来。”
“那明明是我们的祖坟,分明是你们这帮孙子不要脸硬要抢……”
几句话下来,情绪激动的双方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脸露凶光地相互指着大骂。
一时间,各种粗鄙之语层出不穷,听得令人侧目不已。
莫文斌噢一声,痛苦地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得,情况又一次轮回了。
他就知道每次调解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只要一说到祖坟归属,这帮人就会忘掉一切,重新变得不可理喻。
嗷呜……
布老虎站了起来,仰天长啸。
虎啸龙吟,向来惊天动地。
老虎的声音充满了威严、愤怒与压迫,在周边的群山间来回荡漾。吓得所有人心神振荡气息不稳,一时间生生压住了双方的纷争。
苏武脸冷得像块千年寒冰。
“又来了,又来了是不是?”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谁要再敢起来指手划脚,我就让他一家甚至整条村子在这浮shan县呆不下去。”
“不信的话尽可以回去问问你们村里的老人,看看我们养心谷有没有这能耐。”
“到时候可千万别派人到我们大祖母那里,说我苏武不尊老爱幼。”
几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听了苏武的话,脸都抖了抖,纷纷出声斥责周围。
“坐下,都坐下。”
几圈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从谁开始,扑扑扑地一个个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他们的确是怕了。
刚才陈沟宽的例子就活生生摆在面前。也不见苏武怎么着,他就痛得涕泗横流满地打滚,由不得各个年轻人不怕。
苏武脸色松缓了些。
“这样的打打杀杀终究不是办法,不就认个祖坟归属吗?这有什么难的。”
几圈人想站起来开口询问,却又马上记得苏武刚才的话,一个个坐立不安,憋得脸都红了。
莫文斌心一喜,赶紧问出他们的疑问。
“苏武老弟,不知你是准备怎么个辨认法,说来大家听听?”
众人纷纷点头。
苏武却是答非所问。
他反问道:“我还是先问各位父老乡亲一个问题,你们觉得祭拜一座祖坟是为了什么?特别是那些穿州跨省过来联宗祭祖的廖氏兄弟,你们到底为何而来?”
后面的廖金海吊着只伤脚,滑稽地跳了出来。
“苏老弟,我是听说你们这边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想蹭免费客车过来旅游的。结果刚下了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成了这样……”
苏武忍住笑意,给众人比划了下廖金海的模样。
“大家看,这就是我们浮山人热情好客的结果。”
扑哧!
看着廖金海惨兮兮的模样,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很快,笑声再也压制不住,哈哈哈地如瘟疫般传染开来。
一时间这大蛇窝沉闷的空气似乎鲜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