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气劲扬起,旁边落叶飞扬,露出了鸿落羽身影,骂骂咧咧了一顿,道:
“奶奶个熊的,险些给埋进去……”
“没手没脚真他娘的不舒服。”
复又昂首,对天大骂,王安风看他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只觉得这位师父若是有手有脚,现在肯定是一手叉腰,一手指天,臭着张脸,跳脚大骂,非得要口干舌燥,心里畅快,才会停下,浑然不似个武功高手。
面对这样的鸿落羽,他心中实在难以升起尊敬师长之感。
鸿落羽听得少年笑声,转过头来,复又想起来自己对吴长青所说,定要摆出师父的威严,可如此一遭,就算是有甚么狗屁威严,也已经碎了一地,登时有些挫败,可转眼却又将这种挫败抛在脑后。
看向王安风,张嘴笑骂道:
“真是,笑个屁啊,跟个傻子一样……”
虽然如此说话,却未曾动怒,悠然飘起,落在了少年旁边,嘴中叼着草杆,仰首看天,看了不知多久,悠然开口,道:
“姓赢的要我传你轻功……”
“那么,我便要先问你一句,什么是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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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州城·巨鹏帮驻地。
公孙靖这段时间,心情颇为不错。
丹枫谷一案已经过去了五六天时间,在此案当中他出力不小,虽然《天问》残章还是没能给找回来,可以大秦兵家性格,功劳却不会少他半分。
王博阳将军不日便将回返军营当中,便在今日唤他过去相见。
公孙靖将自身兵器放在了帮派驻地当中,想了想,复又抬手,自腰间取下来了一面青翠玉牌,左手抬起,在书架三排六位上的一本厚重书籍上推了下。
咔擦声响当中,旁边墙上裂开,露出了个暗格,公孙靖将这正反两面皆有浮雕字迹的玉牌放入其中,复又挪移书籍,关上暗格,让一切恢复了原本模样,方才微松口气。
转身出来,吩咐左右无事勿要进书房中翻动,去马厩领了匹劲马,驱马离开。
一路疾行,未曾花费多少时间,便已经到了王博阳等人隐藏身份的一处院落,将手中马缰交给王博阳副将,公孙靖大步走到主屋前面,整理了下衣着,抬手轻敲木门。
“谁?”
公孙靖沉声回答道:
“将军,是属下。”
“……进来罢。”
公孙靖复又沉声道了一身喏,方才推门进去,不大的屋子里面,王博阳依旧一身白衣,手握兵书,坐于桌后,墙上挂着他那把声名赫赫的劲弓,当日在城外,他便是依靠这柄战弓,以其一己之力,牵扯白虎堂七名六品高手,使其最终死在乱军万箭之下。
公孙靖视线自那劲弓上掠过,未曾多看,踏步向前,抱拳行礼,道:
“将军。”
王博阳抬起眸来,看着眼前属下,微微颔首,心中念头颇多,却未曾直接开口,而公孙靖也只在那边沉默站着,屋子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数息之后,王博阳方才沉声开口道:
“公孙,你此次立有大功。”
公孙靖抱拳道:
“有赖将军神勇。”
王博阳抬手止住他话语,笑道:
“皆是兵家兄弟,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出来数年,武功没拉下,这溜须拍马,油嘴滑舌的本事也是见长……”
一声调笑,屋中气氛融洽许多,复又笑谈两句,王博阳转而说道:
“本欲在此多呆些时日,可营中不可以一日无将,本将再不回去,军师祭酒大约会直接给本将在郡守面前参上一本,此次叫你前来,便是给你一个选择。”
声音微顿,复又认真道:
“你……愿不愿意重新回来?”
此言并非是一时兴起,大秦疆域虽然辽阔,兵家高手众多,可分到了一郡一城当中,却见不到多少,似是公孙靖这种知根知底的中三品高手,无论在何处,都足以成为裨将,如能在边关立下军功,往后被称为将军,亦未可知。
公孙靖闻言心中震动。
这是他心中多年夙愿,如今尽在眼前,得入军中,正可以摆脱那高深莫测的青衣魁首,后者纵然如何强横,又怎能够威胁到大秦军中将领?
可思虑之后,公孙靖仍旧只是抱拳,沉声道:
“属下……谢过将军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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