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称为师叔的剑客思考一二,点了点头,然后道:“那你且去,这些武夫便交给师叔处理,虽然如此,金玉你出手时候,切记勿要唐突了几位佳人。”
然后看向宫玉几人,微笑道:
“几位姑娘勿要担心,我等也是有令在身,不得不冒犯。之后入了门中,自然会好生检查,若当真是我等弄岔了,定然会将几位姑娘完璧送出,必不教姑娘受些许委屈。”
言语间那口气,分毫不将王安风这一行人看在眼中,仿佛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自在,言语中隐晦意思,纵然是生性谨慎如田志德,也忍不住在心中升起了满腔怒火。
中年男子抬手,旁边自有弟子奉上长剑。
既然敢放下大话来,自然也有几分本事,长剑入手,神色变得虔诚许多,身上气息升起,锐利如同剑锋,即便是在六品武者中,也算是数得上好的好手。
陈金玉驱马向前,胯下所骑是江湖中值五百金的好马,手中剑是江南道名动一时的好剑,剑鞘剑身一片幽绿,仿佛弄巷深苔,骑乘骏马,气定神闲往前踱步,然后便骤然奔驰起来。
马蹄扬起,重重砸落在积水中,溅起了一朵朵水花,声若奔雷,转眼间便奔过了十数米距离,虽然尚未达到这匹马速度最快的水准,可是裹挟劲风,马鬃抖动狂乱,也自有一股骇人气魄。
临近的时候,坐在马背上的陈金玉身躯前探,轻舒猿臂,手中名剑借助了骏马奔腾如雷的劲道,破空声音叫人胆寒。
出这一剑的时候,他心中无悲无喜,连带着对于昨日惨败的懊悔痛恨,连带着对于那几名女子的惊艳一齐压下,使得这一剑越发凌厉刚猛。
他心中自信,这一剑之前,就算是大秦威震诸国的明光铠,也只是一剑两断的下场,前面那几辆货车,更是不值一提,连带着还能够劈砍下来好几颗人头。
田志德面色略有惨白之色。
在这样的奔袭之下,他何止是不是对手,恐怕一合之下便要重伤甚至直接濒死,费破岳所传的招式当中,足足有三招可以破掉这借了势的一剑。
可眼睛看得到,脑袋想得通,不代表就真能做到,否则天下论武的时候大家伙儿也用不着比来比去,你说一招我说一招,如同读书人一般便可,哪里还需要打生打死?
王安风看着那鲜衣怒马的年轻剑客意气风发,显然是打算杀几人过瘾的模样,神色平静,手指微屈,那柔软落叶上已经附带了山岳般凝重气劲。
便要在出手时候,心中微动,未曾以寻常手法激射而出,反而用上了神偷门的武功路数。分出数道内气在手臂上经脉轮转滚动,一气呵成,只以这落叶为己身,屈指弹出。
仿佛只是秋日浓时从树梢飘落的叶片,轻柔飘出,无声无息,在这个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况之下,没引来多少注意。
可这落叶却一气飘出了数十米距离,和那刚猛奔来的劲马冲撞,本只是被踏在马蹄下的下场,可是那马却仿佛直接撞上了昆仑山,狂奔之势骤然止住,发出一声凄厉长嘶,整匹马毫无征兆重重摔倒在地。
那骑乘马背,英姿飒爽的黑衣剑客一个不察,直接给震飞出去,他的武功修为还远远没有到了一口真气绵绵不尽的程度,此时心神内力都在剑上,用不出轻功,便像是个滚地葫芦,地上连翻滚动,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脸上有茫然之色,一身利落潇洒的黑衣劲装更是沾染了泥泞,变得满是狼狈,抬起头来,看到了旁边一只战靴,那边中年剑客已是神色大变,手持长剑,瞬间飘出数十米。
手中一口剑,绽出璀璨流光,顺势抬手便是一道凌厉剑芒斩出,气焰赫赫,直取神武老卒曹立民,后者却仿佛未曾察觉,面容狰狞,只顾抬手擎刀。
前面摇摇晃晃,似乎已经酣醉的白发文士放下酒壶来,醉眼朦胧,伸一懒腰,张嘴呵出一口酒气来。
醉来豪气不肯收,呵气雷霆压牛斗。
轰地一声,那到煊赫剑芒直接炸成了数段。
神武府老卒曹立民一声怒喝,四十余名神武府几乎熟悉到仿佛本能,整齐划一踏出一步,手中长刀扬起,瞬间变阵,仿佛一簇簇锦绣牡丹原地绽放。
牡丹中有一品红,通体纯白,唯独花瓣尾端有一点殷红。
腰刀森白,刀锋染血。
这一变阵,名唤一品红。
PS:今日二合一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