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银章前的日子过得尤其心苦,日子紧紧巴巴,最紧要的是没有影响力就没人肯相信你。好不容易说动几个,还眼巴巴地望着你说,等你成功了我们就来!可没有你们,我怎么成功?美路领导人可以为了影响力不惜一切代价上奖衔、买名车、置豪宅,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落下的病!
那时,我最常干的一件事儿就是跑到楼下的小卖部,要一包2元钱的恒大烟,再要一袋1.3元的方便面,然后伸手掏兜儿佯做忘钱状,之后就顺利地将晚饭赊回家。等到饭后,我就得想办法将柜子里的货卖给某个人了。第二天不还钱,以后就没得晚饭赊,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干过多少回!
为了有足够的动力来面对拒绝,我每个月都会将借来的钱全部打成货,再从回笼的货款中支出生活费。每逢月初奖金下来,捡最紧要的债先还了,剩下的再全部打成货,不够的话再去借,如此这般周而复始。正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这样拆东墙补西墙地滚动借债,终于用了三年多还清了全部外欠——那时,我已经上DD一年了!
领导人常教育我们,货款和生活费要分开,你总不能把下蛋的老母鸡也宰了吧!可那时又能有什么办法?好在我这个人还算善于理财,也比较节俭,摇啊摇终于摇到了外婆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我受过高等教育,有阅历、有悟性、有毅力、有人脉,终于还是给逼出来了,可很多人就这样活活给逼“死”了。再后来我一听到我的部门想全职,就吓得赶紧做工作——我能熬过来不等于别人也能熬过来啊,一路上这么“死”掉的人还少吗?出一个人不易,要懂得珍惜“生命”!可很多领导人不这么想,新人全职可以提高他们的放弃成本,他们就越不容易“死”掉,真是这样吗?
2002年夏日的一个午后,本来约好了和林超一起出去做工作的我,还一个人手足无措地待在家里。临出门时才发现自行车车胎被扎了,而那时我口袋里只剩下2毛钱,补胎要1元,坐公车也要2元,家里电话和手机又都欠费停了机,我就这样死死地被困在了家里。到了约定的时间,见我还没来的林超终于打电话来了,我如释重负——林超不得不带着现金来我家救我于水火。这段经历后来常被我用来激励新人,可现在想来,只有苦笑。
林超是雅涵的第二条线,也是邬子唯一的传人,后来成了我美路生涯中最好的朋友,那是一段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艰难岁月。南昌大学生物系毕业的林超,那时还在一家高科技公司上班,在经济上相对还算宽裕,于是,时不时几十块钱的扶贫运动,成了我和林超之间每月最重要的项目交流。
林超后来的江西市场是我帮忙给劈(即OPP)出来的,这个市场最高时曾做到过DD,2009年又上了翡翠,至今还在运作,这也奠定了我后来客居赣西、南下南昌、挥师苏州等一系列人生际遇的市场背景。林超后来又出了很多小部门,其中一户叫做党莉的,甚至做到了银章,但无情的现实最终没能让他们存活下来。林超就这样成了超级大象腿(现在他下面只有一户2条DD腿的蓝宝石——江西市场和贵州市场都是这户蓝宝石的),于是他不得不时常自嘲有大象腿总比没有的强,可大象腿是没钱的!
做到DD后林超就辞了职,兼职的时候他每天下了班就全力以赴,忙到夜里一点以后才能完事儿,每天最多5小时的睡眠常常搞得他精疲力竭。现在,他终于解放了,但工资也没了,林超开始和我最初的时候一样紧张。
林超后来和他的一个美路顾客结了婚。为了买房,林超一口气又借了20万元,加上前期做美路时2万元的外债,沉重的压力让他的生活步履蹒跚。一年后林超的儿子出生了,他终于快要挺不住了。
林超最后选择了技术移民,临走时又找我们借了2万元买机票,于是我们在中心的会议上终于可以自豪地宣布:我们团队的加拿大市场终于“诞生”了!对于任何可以兴奋团队的要素,领导人从来都不会放过!
林超还在有心没肺地坚持着,在加拿大卡尔加里,林超在沃尔玛里卖副食,那里有很好的福利保障,林超可以安心地用挣到的加元慢慢偿清国内的债务,他在国内的房子终于可以保住了。对于国内还活着的部门,林超的形象还是高大的,在他们的印象里,他们的领导人正在遥远的异域“开疆拓土”。相比很多人,林超的结局还是不错的。我们偶尔还会联系,也时常想起这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