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眉宇舒展开,“众卿跟江逸风做生意,由第三方作保,这不挺好的吗?”
京兆尹哭丧着脸道:“刚开始的确好,却没想到糖票价格越来越低,各位大人亏损了银子,逼着臣把银子还给他们,但臣又不只是为他们担保,还为江逸风担保,把银子给了他们,臣如何向江逸风解释?”
“言之有理!”
周天子缓缓点头,看向那些官员,“做生意有赚就有赔,你们赚了银子也不会给江逸风,因此你们亏损了银子,也不应该找姬大人。”
“天子,不是这样的。”
“当初江逸风保证,糖票能兑换白砂糖,我们才购买糖票的,结果现在不能兑换了。”
“糖票不能兑换白砂糖,就是废纸一张,我们找他索要银子合情合理。”
那些官员言之凿凿反驳起来。
“这……”
周天子又把目光看向京兆尹,想了想道:“叔父,孤认为以和为贵,若是牵扯的银钱不多,就退还给各位大人吧!”
听闻这话,京兆尹把心一横,“天子,这个钱不能退,一枚铜钱都不能退。”
他之所以如此坚决,是因为出售的糖票中,不只有江逸风的部分,还有他的十万斤。
如果退还江逸风卖糖票的银子,那么他卖糖票的银子同样需要退还,那可是百万两银子,他可不想自己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这银子不能退,一枚铜钱都不能退。
“这是为何?”
周天子有些不悦。
他有种自己在帮助京兆尹,京兆尹不识好歹的感觉。
京兆尹回答道:“天子,众位大人让臣担保了五六百万两银子。”
周天子失声问道:“多……多少银子?”
“五六百万两银子。”
京兆尹重复了一遍。
嘶!
听闻这话的周天子,猛吸一口凉气,久久没有说话。
他身为天子,天下共主,大府和少府加在一起,都拿不出来五六百万两银子,很多地方更是欠了好几年的粮饷。
然而,这几十个当官的,还不是位极人臣的大官,随随便便就凑出来了五六百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这些人比他这个天子还要富有。
念此,周天子的脸色阴沉下来。
丞相看到周天子脸色不对,连忙站出来,“天子,老臣以为,此案牵扯太大,不妨把江逸风找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听闻这话,周天子脸色缓和了一些,“来人,去洛邑把江逸风带来。”
“不用了。”
京兆尹突然开口,朝着周天子拱了拱手,“江逸风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已经?”
周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让他进来吧!”
“是!”
京兆尹说着,朝着外头招了招手。
没一会儿,江逸风走进明堂。
百官打量着江逸风,模样俊俏,脸上带着丝丝微笑,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恐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而后,在百官的注视下,江逸风来到百官最前面,恭敬跪拜。
“小人拜见大周共主……”
“行了!”
丞相见识过江逸风拍马屁的水平,所以不等他开口,就将其打断了,“江逸风,本官问你,你是不是坑了诸位大人的银两?”
“冤枉啊!”
江逸风再次拜下,高呼道:“英明神武的天子陛下,小人自幼便读圣贤书,把礼义廉耻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怎么可能坑诸位大人的银两?”
“小人恳求日理万机、为国家大事任劳任怨、明察秋毫的天子陛下,能够抽出来一点点时间,为小人洗刷冤屈。”
哼!
老子想拍的马屁,谁都阻止不了。
“咳咳!”
京兆尹尴尬咳嗽个不停,他觉得江逸风太不要脸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能说出来如此不要脸的话。
然而……
京兆尹没注意到,尚且是少年的周天子,听到江逸风的言语,嘴角不由自主浮现出笑容。
因为周天子觉得,只有在江逸风面前,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子。
周天子努力克制嘴角的笑容,严肃问道:“孤问你,这些大人说你不愿意把银子退还给他们,是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江逸风真诚回答:“小人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信,只要理由合理,小人愿意立刻把银子退还给各位大人。”
看好了。
是开门做生意讲诚信。
这些天天宝阁暂停营业,属于关门状态,所以坑你们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