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是来给陶文君出气,实是来敲王家竹杠的。
但若陶文君真要离,却是竹杠变竹篮,打了一篮空水。
终于,王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不和离。”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不离也得离。”陶文君竟是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这几天来,你一直躲着。我受够了你这窝囊样。今天必须给我放妻书,不然我抹了脖子,让你王家在京中臭了名声!”
“啊……”
全厅的妇人尖叫起来。
陶文宜捏着手帕几乎要晕过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满厅的“哎哟,不要如此”的惊呼声。
王珍转头看向陶文君,眼神颇有些难过。
“你一定要和离?”
陶文君压了压手中的匕首,道:“一定要和离。”
王珍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好。”
王康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一口气顶到胸腔。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白义章就是皮,王家就是依附于他的毛。
现在王珍这个逆子要与陶氏和离,就是要剥自己的皮!
“孽障!”
他猛然扬起茶杯,重重砸在王珍的额头上。
“当”的一声重响。
满堂的人都吓了一跳,一声惊呼顶到嗓子眼却都喊不出来。
堂里便安静了下来。
王珍血流如注,他晃了一晃身子,又直直跪在地上。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写和离书,老夫与你恩断义绝,从此休再提你是我王康的儿子!”
王康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极有些凶狠。
王珍抬起头,望了望王康,又望了望陶氏。
“呵呵,”他突然轻笑起来,“我王珍,读圣贤书却于国无益,是为不忠;一应花销如流水,皆是家中剥削而来,是为不仁;我为人夫,却流连楚馆醉生梦死,是为不义;我为人子,害得父亲如此怒急伤心,是为不孝……哈哈,那今日就写了这放妻书,再与父亲恩断义绝罢了……哈哈,从此我自遨游天地间,大鹏飞兮振八裔……”
“孽畜!老子就当没生过你!”王康一脚踹在王珍肩头,又拿起一个茶杯向他砸去。
却突然有人握住他的手腕。
王康转头一看,却是王笑。
王笑皱了皱眉,转头四下看了看。
那边陶文君已是目流满面,却依然拿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王康显然是怒极攻心,脸上满是戾色。
堂中所有人都已呆住。
“你们干嘛要这样欺负大哥!”
王笑如此吼了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气势。
王康眉毛一皱,大喝道:“孽障,放开!你还敢打你爹不成?”
“我放开,父亲也别动手。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谈,都是一家人……”
“放屁的一家人!”王康吼道。
王笑翻了个白眼——早上让我去向崔氏歉意,说大家是一家人,现在就成了屁了?
但他也不打算再装痴呆了,王珍要保自己一世周全的话言犹在耳,自己不能对他的事就袖手旁观。而且这个爹,看起来还不如大哥靠得住。
他松开王康的手,道:“父亲,大嫂,请不要再……”
下一刻,王康看向王笑的眼,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
“孽障!”
“啪”的一巴掌,摔在王笑脸上。
王笑若要躲,倒也躲得掉,但他却是反而还迎了上去挨了这一下——来,打完一会我让你心疼落泪。
父子俩的目光再次对上。
——畜牲!你母亲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然是装成了痴呆!
怒火上涌,王康一句话堵在喉咙里还未来得及说出来……
“老爷,不好啦!”
突然有家仆高呼一声。
接着,却是一排太平司番子按着刀冲进堂来。
“太平司拿人!哪个是王珍?!”
~~
一场闹剧突然被打断。
王笑:“……”
我这一巴掌白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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