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的同宗们。
刘周有些不明所以,问他道:“闲来无事,突然请他们来家中作甚?”
刘俭笑道:“世道越来越不好混了,若要平稳度日,家族中人不可再各自为政,需得唇齿相依才可行。”
刘周似有些无奈地道:“话虽如此,但依你爹我在族中的地位,有些人怕还是请不动的,未必能给我面子。”
刘俭笑道:“有句话,阿父听了可别见怪。”
“什么?”
“他们可能不给你面子,但是我的面子,他们如今却必须得给。”
刘周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儿子现在咋这么狂呢?
但随后想想,也没什么毛病……吾儿现在有资本,狂一狂也是正常。
那就替你乃公好好狂狂!
“也好,为父寻思寻思,找个时间安排此事。”
“父亲辛苦了,尽量不要太拖,要赶在我去雒阳之前。”
“不辛苦,对了,今日卢家有人来送信,你老师请你来日去他老宅一趟,说是有重要人想让见一见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刘俭闻言一惊:“我老师没回雒阳?而是回了涿县?阿父如何不早些告诉我。”
刘周无奈道:“你尚且不知道你老师是何时回来的,难道他还会专门派人告诉为父不成?”
刘俭一寻思,这倒也是。
不过,卢师未回雒阳交差,反倒是回了涿现,这是套路?
就算是跟朝廷告假,也是先回朝将北伐事宜全都向天子禀明之后,再返故里比较符合程序吧?
难道说,涿县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亦或是重要的人,逼的他卢老师不得不赶紧回来?
……
次日,刘俭收拾停当,前往卢植的老宅拜会他。
在门口接见刘俭的,是卢植的次子卢殷,此人当年在缑氏山代替卢植给刘俭讲过经。
“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刘俭笑着行礼道。
卢殷急忙扶起了施礼的刘俭,下打量着他,满意道:“多年不见,师弟已是长成青年俊才了,遥想昔日在缑氏山的课堂,你还是个总角少年,师兄记得有一次,你在课睡着,梦中还尿了裤子,把坐下的蒲团整个都浸湿了。”
说到这,卢殷摸着须子,哈哈大笑,似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个有趣画面。
刘俭轻轻地咳了一声,声音似有些无奈。
“师兄,你……说的那个,是泥阳王家的老幺王哀,比我还小两岁的那个胖墩儿。”
好家伙,你到底还认不认识我啊?真记的还是假记得啊?
“咳、咳、咳!”
卢殷似是被呛着了一样,使劲咳嗦了起来。
随后,便见他脸色有些尴尬,笑呵呵地望向刘俭,道:“师弟记性果然不错,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刘俭也是干巴巴的陪着卢殷笑。
他心中暗叹,也不怪卢殷记差了人,缑氏山的学子数年来没有三千也有两千,零零散散的过客不计其数,卢殷至少还能大概记得自己是总角之年时去学的经,这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至于是不是记串了人。
算了,不追究了,尿裤子就尿裤子吧。
寒暄完后,卢殷引着刘俭向着内宅走去。
路,刘俭询问卢殷道:“师兄,师尊这一次从北疆返回汉境,是先返回雒阳禀明陛下之后再返的涿县,还是直接回返涿县的?”
卢殷听了这话,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听父亲说,此番在漠北,用你为参军,颇为顺手,不论是朝中之事还是鲜卑诸事,你却是都能看的透透的,今日一见,严君所言果然不假。”
刘俭闻言一愣。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般夸我?
卢殷笑着续道:“父亲此番并没有返回雒阳,而是直接向天子告假,返回了涿县,且我也正好回乡探亲,倒也是正巧和父亲在此碰见。”
刘俭闻言恍然地点了点头。
看来涿县之中,确实有什么重要之人或重要之事牵扯着卢植。
但又究竟又是什么呢?
少时,两个人来到了正厅之中。
而卢植正坐在主位,他的侧旁有两个人,一个年长,一个年轻,两个人都是布衣麻服,穿着显旧。
一看就非豪门贵人,不过两个人的面容清洁,胡须也都收拾的整齐,形貌颇讲究。
看到刘俭进来了,卢植的脸露出了笑容。
他转头对着旁边年长的人道:“贤兄,此人便是我的小弟子,这次在塞外破鲜卑,替大汉立下大功的。”
那年长之人笑眯眯地看向刘俭,嘴角含笑,神态温和,让人觉得很是亲切。
刘俭先是拜见了卢植,然后又见过这两人。
老者非常知礼,他站起身了,非常郑重地向着刘俭回了一礼,然后突然问道:“小友在子干门下,昔曾学几载?”
刘俭闻言一愣:“不足两月。”
“如此,恐未尽学其能,正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只有两月授业学识,如何可终身为你师?三人行必有我师,何不多拜师门,拓宽门路,如此对你的未来也大有裨益,你卢师心胸广大,也不会以为忤的。”
这话问的,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毕竟人家的亲老师就坐在旁边,你如此问话,我一个回答不好,这不就成了挑拨离间了么?
刘俭略有些惊讶地扫了卢植一眼,却发现卢老师并无恼怒之情,只是淡定地坐在那里,捋着须子,半瞌着眼睛,好似眼前的事情全然与他无关。
看着对于这长者的问话,卢植心中似早已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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