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负责跟安南使者谈判的,则是朱雄英。
这自然是给朱雄英一次增添功绩的机会,而在两国的交往中,朱雄英肯定是作为吴王而不是军官的身份出场的,大明的王爵来谈判,已经算是很给安南人面子了,而且朱雄英出面谈,其实比他们这些武臣去谈要好得多。
谈判伊始,气氛便显得有些紧张,朱雄英首先开口:“安南王室无所作为,才招致今日失国之祸,我大明此次出征,意在维护上国威严,布恩泽于四海,胡季犛倒行逆施,已让安南百姓民怨沸腾,算是罪有应得,不过既然是吊民伐罪,那安南王室,可有罪乎?可恭顺于上国乎?”
安南使者自然晓得朱雄英是什么意思.之前两国关系就谈不上紧密,甚至安南想要地区霸权,甚至隐约有对抗大明的意思,而胡季犛一开始就是陈艺宗的一把剑,只不过后来这把双刃剑噬主了而已。
朱雄英的目光如炬,直逼安南使者,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威慑力十足。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一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外交,从来都是以军事力量为基础的。
安南使者,是太保王汝舟。
王汝舟被朱雄英的气势所摄,稳了稳心神,方才恭敬地回答道:“上王陛下深感大明之恩德,对今日之局深感痛惜。胡季犛虽曾为国戚,然包藏祸心,上皇不曾查明,上王陛下愿重振朝纲,恭顺天朝。”
朱雄英微微颔首,意思就是不揭穿他了,然而他的语气并未因此软化:“安南王室既已知错,便当有所作为,否则我大明何苦吊尔民之困苦,复陈氏之宗祀?”
王汝舟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作为占据着主动的一方,大明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条件直白地展露出来,而是要逼迫安南人自己割自己的肉。
王汝舟沉思片刻,恭敬地回答道:“上王陛下已决心改革朝政,废除胡季犛之弊政,同时减轻百姓负担,以安民心。此外,安南愿献谅山府于大明,化干戈为玉帛。”
朱雄英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安南使者提出的这些条件,虽然不足以完全弥补安南过去的错误,但至少表现出了诚意.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安南人让出了战略要地谅山府,显然就是放弃了自己对于雄关险川的占据,以表示自己没有对抗大明之心。
而之所以安南使者表现的这么痛快,原因之一,也是这些土地,实际上已经被大明占领了,就算安南人不想让出来,大明就占着,他们又能如何呢?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大明是绝对不会放心安南再有威胁广西和云南边境的能力的。
而且,明军这次征安南跟“宋李熙宁之役”还不一样,北宋的二十万大军虽然也大获全胜,但是因为瘴气和水土不服、战损等因素,损失其实是很大的,后勤储备也不足,无法长时间维持占领,但大明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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