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跟上去。
房东走了两条街,裴乾眼睁睁看他进了行风镖局大门。
这就没法跟了。
裴乾附近找了间茶肆,慢慢等对方出来。
且说房东进了镖局,找到蔡安:“安爷,按您说的,我没租给那丫头!但是不租给她,我院子租金可就断了。”
县里生活,动一动就花钱。
房东是本县人口,因为县城扩建,征用了自家大半耕地。
看着县里人口越来越多,好多来讨生活的需要租房子。
他就将手里仅有的耕田,盖了三座带仓库的院子。
两座出租,一座自家用。
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干什么赔什么,后来见一年到头租金也是不少,除去全家嚼头还有剩。
他索性靠租金过日子。
也是凑巧,租他院子的那家要回乡,想退租金。
见房东不情愿,对方介绍说正好有个小伙急着租,可以无缝衔接,不让他有损失。
房东动了心。
昨天本来跟裴乾说好的,结果前头送走人,后头蔡老六就派人找来。
原来租他房子的,是那天跟蔡老六打赌的丫头。
房东心里叫苦,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蔡安闻言,抬起眼皮瞅一瞅房东,冷笑:“你真是越活越倒退!”
房东不敢吱声。
蔡安说:“我说,咱六哥是帮你,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这个时间,她左右租不到比你家更合适的院子。”
“这就是你的依仗,靠着这一点拿捏对方一段时间,将租金抬高高的,你就算一年租不出,损失也补上了!”
“行了,别说你没想趁着我们六哥跟对方不对付,想抬租金!”
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群刁民!
房东被说穿心事,尴尬的笑了笑:“就怕她不租。”
蔡安笑:“不租你找托啊,人都贱,买贵不买贱,越抢越心痒。”
“告诉你,这事必须给六哥办妥当,让对方高价租房!”
“办妥了,六哥以后两年不收你家保护费,还罩着你!”
得了准话,房东松口气:“那必须听六哥的,到底咱是自己人。”
“行了,你回去吧,办好事再来,别叫那妮子瞧出端倪!”
“是是是。”房东赔笑。
他回去得好好运作,欺侮外乡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倒是能免去两年保护费,那真是好。
蔡安等人走了,扔下茶壶,一溜烟跑到蔡老六院里。
蔡老六最近没脸出门,天天睡到日上竿头。
现在刚起,正被通房门伺候着洗漱。
蔡安找到小翠,将事情说了一遍:“你给六哥说一声,肯定不让那丫头得好!”
“还有宴会那天,咱太太被她挤兑,这仇能一块报!”
“那感情好!”小翠想起宴会上的事,就生气:“也不知道租的还是借的,以为穿上缥缈阁衣裳就是有钱人,一身土味!”
关键衣裳穿钱朵身上,自己穿不着,你说气不气!
蔡安笑了笑,舔着脸对小翠说:“放心吧,瘦死骆驼比马大,她到底乡下来的,斗不过咱。”
“行吧,二当家来了,你也小心点。”小翠叮嘱两句,回屋给兰花报喜去了。
现在钱朵是蔡老六全家的对头。
蔡老六丢了脸,讨厌她;兰花宴会受挤兑,讨厌她;通房们因为蔡老六不出门,备受折磨,也烦上钱朵。
咋那么多事呢,跪下老老实实被蔡老六踩一顿不就完了。
反正只要钱朵吃亏倒霉,全家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