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钱恒不再说。
钱老太婆见状,以为他已经有了谋算。
既然能将钱朵卖更好的价格,当然好。
眼见着母子两人打定主意,要放弃宋家的亲事。
李翠花急了,还想说什么:“娘,官人……”
“闭嘴!”钱恒先发了火。
愚蠢的婆娘!
钱恒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里他受伤很久才醒,反应变慢,行动迟缓,一辈子与仕途绝缘。
钱家穷困潦倒,钱老太婆得病没钱医治,不久就死了。
大嫂张氏带着钱大壮分家单过。
钱恒染上赌博的毛病,卖了媳妇,卖了女儿,得的钱很快又输光,被钱家沟出族,撵去外乡乞讨。
也不知道过了几年,钱恒突然听说了宫里贵人的名讳,跟当初抗婚逃跑的侄女一个名,都叫钱朵。
他抱着一丝希望,费劲千辛万苦到京城,见到当初被流放的王家重新门庭若市,听到宫里的贵人果然是自己侄女钱朵。
可恨他没来得及认亲,就被京城乞丐打死在城隍庙。
钱恒后悔啊。
这一次,一定要留住钱朵。
泼天富贵,必须钱家人自己享用!
这辈子,绝对不能让李翠花再坏事!
钱恒将李翠花,骂了一通。
钱朵听到这里,不但不高兴自己不用嫁给傻子,心里的怪异感觉更强烈。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知道钱老太婆要出来,忙一溜小跑,回到自己那间又小又窄,还离茅厕最近的小屋。
直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钱朵才捂住胸口,长喘一口气气。
许先生不赞同她现在跑,说的那些话,确实很实在。
没有足够的钱,不但走不到沧州,也救不了外公和舅舅他们。
既然钱家一时半会不卖她,不如就踏实住着。
變朝朝廷混蛋,但有一点好处。
就是男女大防不严苛,若是家里实在困难,女孩子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也没什么稀罕。
钱多,好办事。
还是抓紧时间赚银子是正事。
钱朵这样想着,心里慢慢放松,累了一天,眼皮逐渐变沉。
她睡的很香,第二天还是李翠花扯着嗓子将她骂醒的。
“没见过太阳老高还不起的,当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
“饭是我做,地是我扫,咋就那么不要脸的吃白饭!”
“狗咬叫花子,畜生也欺侮人!”
李翠花昨天受的气,今早也没消。
一大早,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端着热茶,对着钱朵的屋门骂。
骂累了就停下喝口水。
其余人,早就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
只有后院劈柴的钱大壮,气的斧头一扔,要上前阻拦。
“你怎么不听话!”张氏拦腰抱住,气道:“咱们孤儿寡母埋头过日子就行,你往里掺和什么。”
钱大壮就瞧不惯他娘这样:“往昔我二叔对你可尊重,如今他闺女被人欺侮,你坐视不理,良心可过的去。”
说的张氏脸白一阵红一阵,手底下却没松劲。
两人僵持的时候,钱朵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看着李翠花笑:“三婶,早上好!”
“噗……”李翠花正在喝水,猛的呛着,差点把肺咳出来。
扫把星啊!
看见钱朵就没好事。
李翠华站起身,指着钱朵:“贱……”
“三婶再见!”钱朵才不站着听对方骂咧,转身消失在厨房。
李翠华一句话噎喉咙里,气的火气乱窜。
她抬脚跟过去,打算进厨房继续找麻烦、
“哎呦!”
谁知道脚底下踩到一块没扫干净的苞米皮,李翠花哧溜,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