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从工作台上下来,脸上满是沧桑,有点怀疑人生。
经过她加班加点地化验,结果出来了。
但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意料,以至于诺诺的助手惊讶地发现,从来都是潇洒如风的首席,竟然撞到了墙上。
鼻子上传来的痛让诺诺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撞到了墙。
“首席,您没事吧?”助手很担忧。
首席从没这样失态过。
就算是曾经熬三天两宿拼碎掉的尸块,她从解剖台上下来也依然能保持风姿。
诺诺似乎没听到助手的话,继续往前走。
刚出解剖室,就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个不稳,倒栽葱地往地上倒去。
助手的嘴变成了o形,距离太远想抓都抓不住。
就在于一诺即将摔倒时,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避免她狼狈摔地。
诺诺双目毫无焦距地看过去。
宁久满脸担忧。
他送芊默回到婚礼现场,完成了任务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谢谢。”诺诺机械地回答。
推开宁久继续往前走,走两步后就觉得眼前一黑,恍惚中感到一双结实的臂膀抱住她。
“诺诺!”宁久抱着诺诺,看到她双目紧闭,吓得条件发射地施展急救术。
看得边上的小助理直着急。
哎呦喂,哥哥,这不是心脏病啊,您这是干嘛呢...
有心想上去拦着,却见宁久卷起的袖子下结实的手臂,那么流畅的肌肉线条...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小瘦体格子,那啥,首席啊,您自求多福啊。
诺诺在黑暗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从小就备受父母宠爱的小公主,她的身后一定会跟着个小骑士。
在海岛的童年,四处都有俩人的痕迹。
在她与隔壁院的孩子打群架的时候,在她得到人生第一个奖杯的时候,在她一切人生得意的时候,小骑士一直都陪着她。
诺诺二十岁以前几乎是完美人生,父母的疼爱自身的优秀让她几乎是无痛成长,在每一个快乐的时刻都有人陪伴,那个小骑士的名字,就是郝剑。
然而,在她一次次痛苦的时候,在她承受了骨肉分离的时候,小骑士却不在身边。
冥冥之中,诺诺仿佛看到了年幼时,花房里浇灌玫瑰花的父亲,抱着她在边上看着的母亲,地上还趴着她的俩胖丁弟,母亲趴在她耳边说了句。
母亲说了句什么呢...
诺诺跟着那时的自己重复着母亲的话,时空交叠。
宁久施展了(并没有任何卵用)的急救,见诺诺还是不醒,一着急打横抱起她往外冲,走到车前,看她似乎在说梦话,忙把耳朵凑过去。
“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
宁久鬼使神差地回道,“是,我一直在你一丈之内。”
只要她需要,他就在。
“郝剑,郝剑,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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