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哈瑞克·希尔愣了两秒,眸光缓缓挪到站在时溪身后的江俞沉,半晌,轻嗤一声:
“你该不会,是为了你身后这个试验品?”
“你看起来不太会说人话。”
时溪眼里的温度咻然冷了下去,她眸色微暗,明显是动了怒:
“听薄寒森说你前天夜里挣扎着不肯上飞机,最后还是切了一根手指才乖巧下来。”
她说着,语气一顿,尾音危险的上扬:
“你很喜欢用那种方式被迫学乖?”
明明是一身清贵的少年模样,外形精致无比,柔软的短发未经仔细打理,看上去稍显慵懒,任谁看了不夸一声公子无双?
可偏偏她此刻眼神凌厉,额前散落开来的一点发梢正好扫过眼尾,原本温和无害的气质陡然就变得极具压迫感。
哈瑞克·希尔怎么说也曾是希尔家的族长,久居高位,年龄更是到了可以当时溪父亲的岁数,
然而此刻被她那样一盯,威胁的话语落到耳畔,却让他心头无端地跳了两下,
原本不屑嘲弄的神色渐渐消失,哈瑞克·希尔似乎是在时溪的注视下,回想起了前天夜里那让他当场晕死过去的一幕,瞳孔微缩间,他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狼狈地挪开视线,没敢再和时溪对视,
第一次和这个年轻人的正面交锋,他就败的一塌糊涂。
这也是哈瑞克·希尔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从第一次的失败开始,或许就不是什么气运使然。
即便没有修斯·希尔那个蠢货突然掀起的内讧,他也一样不会是时溪的对手。
时家,时启恒,时培毅,他们倒是有一个好后辈!
心中的不甘在疯狂滋生着,却因为时溪在前,而不敢爆发出来。
“凭什么?”
声音几不可闻地喃喃低语着,哈瑞克·希尔看上去似乎有些失魂落魄了:
“凭什么时家总是这么好运?难道我希尔家族就真的永远都比不上时家吗?
我……不甘心呐……”
细若蚊呐的声音,让人根本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时溪眉心一拧,也没耐心同对方继续耗下去,便又冷声拉回了他的神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答,如果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就只能让薄家主的人来帮忙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
哈瑞克·希尔双目无神地抬起头来,面若死灰:
“你想问什么?”
时溪也不在意这人到底什么表情,见他愿意开口了,便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伸手一指站在她身侧的江俞沉:
“你既然认识他,那你应该也知道他当初的经历吧?”
“当然知道。”
哈瑞克·希尔声音平静的宛若一潭死水:
“他是当初那一批实验的胚胎中,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家伙。
当初目标基因的融合程度就非常高,只可惜存在致命缺陷。”
他说着,忽然又抬起那双死鱼眼,瞥了江俞沉一眼:
“说实话,他能活到现在还没疼死,是个奇迹。”
时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