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绝非陛下与民争利,更非盐铁官营的初衷!”
届时刘彻的怒火就会消弭大半,就算要找人开刀,考虑到他的太子身份,他也不会首当其冲,起码不会太重。
他还有活路么?
如此他在那些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的心中和口中,可以留下一个敢与匡正时弊,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盐铁官营旨在堵塞豪强大家的兼并之路,旨在将那些商贾大家的利益收归国有,而并非增加百姓的负担,如此国库内帑充盈,才可抗击四夷外敌,才可济民救灾,本意是造福百姓,稳定盐铁价格!”
“说下去!”
“噗通!”
“盐铁官营与增加百姓税赋不可混为一谈,性质也截然不同,如今形成了与民争利的局面,那也是盐铁衙门官吏的责任,是大司农的责任。”
“……”
还不至于受到厌恶,引来祸端。
“难道殿下能说这刀剑也有好坏之分么?”
于是。
“我就是忽然觉得如芒在背,你说这些盐商铁商如今非但在各个盐铁衙门中担任要员官吏,还有能量发动那些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置喙国策,操纵民间舆论,甚至是试图左右国策,借机抹黑我父皇的名声,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坏事的在人,不在刀剑,更不在盐铁官营,请殿下明察!”
结果不待刘据开口,跪在堂下的桑弘羊却忽然接过了话茬,大声请命道。
这才彻底惹恼了刘彻。
只要到了这种时候,就一定会有人受到了“穿越福报”的神秘力量影响来背刺我,这回又换成桑弘羊了是吧?
上首终于传来刘彻那低沉的可怕的声音,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刘彻越是这副模样才越是危险,他不会对一个死人表露任何情绪,因为没有必要,反倒是他掀桌子砸坐席、对你破口大骂的时候,才说明你还有救,他对你还抱有期许。
“至于站在他们背后的是什么人我就不点名了。”
事到如今,已经可以了。
刘彻此刻案几下的双手早已握作了拳状,但表面上看起来却依旧面沉如水,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说明伱们与这些盐商铁商争利的时候,争的还是不够狠啊,你们这骂名背的不亏。”
正如桑弘羊所说,坏事的在人,不在盐铁官营。
刚才刘彻命孔仅等三人自察之后,他明知道这事避重就轻的“罚酒三杯”,这次弹劾根本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可经过刘据这么一拱火,他瞬间就成了起了个坏头的罪魁祸首!
刘彻可能不会真对刘据这个亲儿子怎么样,但心中没发泄出来的怒火一定会全部撒在他这个罪魁祸首身上,甚至可能连在弹劾奏疏上署名的那些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也要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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