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赵周点了点头,
“否则人躺在这里,这朝议便也进行不下去了……来人,先将赵老送去太医院救治!”
“诺。”
几名期门武士走上前来,挤开人群将昏迷中的老者架了出去。
此时赵周才又看向一众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开口问道:
“接下来哪位要继续向太子质询?”
“……”
一时间竟出现了留白,不久之前还争先恐后的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竟踌躇起来。
如此等了两個呼吸的功夫,才有人主动起身:
“我来!”
“殿下曾在东郡濮阳做出毁堤淹田之事,共计淹没上百顷良田,致使上万百姓流离失所,殿下可认此事?”
“我父皇怎么你了?”
“啊?陛下并未如何在下,在下只是在质询殿下。”
“乐,我父皇此前都下诏说了损失可以忽略不计,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质疑我父皇的诏书?”
“再者说了,最近民间传闻中我淹没的是七十二顷良田,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百顷?”
“你让我觉得你的话连一文钱的可信度都没有,甚至是对这场朝议的神圣性的亵渎,是在浪费在场诸位太学儒生和贤良文学的宝贵时间,伱罪过大了!”
“就算是七十二顷良田,殿下总该承认……”
“行行行,你赢了你赢了,坐下吧你。”
“真是叫人绷不住,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以为你败坏的是什么,你败坏的是你们这个群体的名声,你让我觉得你就是一颗掉进粥锅里的老鼠屎,还是一颗在锅里熬了几十年的老鼠屎,早已将屎味染遍了在座每一个人身上。”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待信口雌黄的谣棍,反正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谣棍,从现在开始不会再和他说一个字。”
“我呸,恶心,膈应,yue——!”
“我!你……”
……
后殿。
“……”
刘彻刚才洒在身上的茶水已经干了大半,不过此刻他根本无暇在意这种细节,只是觉得此前对刘据这个逆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些。
“苏文,你平日里与刘据私下可有联系?”
“回陛下的话,奴婢只有在宫里与奉命传诏时才能见着殿下。”
苏文躬下身子,不动声色的答道。
刘彻微微蹙眉,又问:
“那么你可知他与朕之外的人说话时,究竟是什么样子?”
“奴婢实在不知……”
苏文小心回答的同时,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整个心都虚了起来。
他知道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
直到现在他想起刘据曾私下与他说过的那番“掏心窝子”的话,想起刘据说那番话时的脸时,脚底都会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子寒意。
甚至有时睡觉还会因此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时常将同床的妻妾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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