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经开始解剖尸首,也算是初窥了开刀治疗的门径。”
“事已至此,我就再给你指出几个开刀治疗必不可少的钻研方向吧。”
“第一个方向,自然是解剖。”
“在解剖的过程中,你必须摸清每一条血管,每一個脏器,每一条经络的位置,将其一一分离出来,绘制出最为精细的人体构造,如此开刀的时候,才能确保下刀准确无误,避免救人变成杀人;”
“第二个方向,是麻醉。”
“人体自有保护机制,疼痛亦是保护机制的一种,将会触发各个器官联动,如果在开刀的过程中不能令病患陷入状态平稳的昏迷,在不知不觉中完成治疗,那就与上刑无异,人是会被活活疼死的,因此麻醉必不可少;”
“第三个方向,是辟邪(无菌)。”
“邪祟无处不在,开刀的时候邪祟最容易侵入体内,因此开刀的过程中必须注意环境与卫生问题,用火炙烤,或是使用我之前教你提炼的酒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驱除邪祟,但仍然不可大意;”
“第四个方向,则是护理。”
“开刀之后的伤口护理同样重要,你应该见过不少伤口生出脓疮的情况,这便是护理不善所致,倘若不加以防范,即使开刀治疗已经成功,病患依旧可能在这个阶段出现意外,因此绝不可掉以轻心。”
“总之,只要重点向这四个方向的钻研,无论是对于开刀治疗,还是对于其他疾病的治疗,都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帮助,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进步。”
只听到开头的时候。
义妁的头便又立刻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刘据的嘴,竖耳倾听着这样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
“解剖,麻醉,辟邪,护理……”
这些方向,有些此前她已经有所涉猎,有些却闻所未闻。
但浸淫方技多年、临床经验丰富的她,尤其是已经解剖过尸首的她,不难听出刘据指出的这四个方向的意义。
另外她心里也清楚,刘据说的某些细节,已经完全颠覆了现有的方技认知,比她还要离经叛道。
那么……他是对的么?
义妁也无法确定。
但刘据可是连她都救过的不世神医,他会说错么?
何况这不也正是研究的意义所在么,研究本就是一个尝试错误、寻求正道的过程,是对是错她自会验证,又何须纠结于此?
重要的是。
自那次诏狱拜师不成之后,这还是刘据首次正式对她说起方技,并且简明扼要的为她点出了研究的方向,这与作为师父给她授课又有何异?
所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想着这些,义妁胸口的憋闷感觉竟减轻了不少,当即双膝一弯,端端正正的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师徒跪礼:
“多谢殿下不吝赐教,殿下方才的字字句句义妁都已铭记于心,今后定当愈加勤勉好学,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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