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苏文应下之后。
刘彻像是没有听到他那一声“父皇”一般,继续发出冰冷的声音:
“命少府尽快准备聘礼,前往韩说府上纳征,为太子定下婚期吉日。”
“诺。”
苏文又应。
“父皇且慢?”
刘据心中更惊。
此前不是已经说好了不再提这门婚事了么,刘彻为何现在又要纳征,强行定下他和韩凌的婚期吉日?
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已经商量好的事,怎么能说变得就变?
然而刘彻却仍然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却又像是完全将他当做了空气一般,不受任何影响的道:
“将太子一路护送回博望苑,命中尉遣人严加看守,完婚之前不得外出。”
“诺。”
苏文闻言心脏一缩,全然不敢想象刚才温室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略微测了侧身,躬身对刘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吧。”
其实自进入温室殿的那一刻,苏文就已经觉察到了刘彻的状态不对。
并且绝不是此前的那种不对,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对。
苏文虽见过刘彻的这种状态,但却从未见过刘彻与刘据见面的时候出现这种状态,一次都没有。
不过这倒也无可厚非,人家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怎能与那些臣子相提并论?
然而今天,这种状态终于还是出现了……
眼见事情正在向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刘据心中也是急了,哪里还顾得上这里有没有外人,连忙又大声道:
“父皇,此事皆是儿臣的意思,若父皇对儿臣心有不满,大可以对儿臣施以惩戒,或是直接废了儿臣,儿臣均无怨言,父皇对义妁下手算怎么回事……”
“殿下,请吧!”
苏文心知刘彻这种状态下说出的话绝不可能更改,当即不顾刘据的太子身份,架住刘据的胳膊就往外走。
见自己一人想要将刘据拖出去有些吃力,当即又对殿外喝了一声:
“来人,护送殿下返回博望苑!”
话音落下,已有几名期门武士冲了进来,见状亦是不敢怠慢,纷纷跑上前来,强行将刘据架起便向殿外送去。
如此待刘据被强行带走,温室殿重归宁静。
刘彻方才重新坐回龙榻之上,表情依旧如此前一般平静:
“人之所教,朕亦教你。”
“所谓不破不立,今日这一课,你给朕好好记着,永远记进心里。”
“王道霸道,皆是孤寡之道,若你以为自称孤寡少德只是自谦,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日你继位大统,一言可决万人生死,若依旧这般情义用事,你便有软肋,便有弱点,便可被人利用、被人要挟,被人左右。”
“你便看不清大势,便举步维艰,便进退两难。”
“伱在世人眼中便不再高尚,不再神圣,难合天道,难有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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