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真心不能细想。
每一步都已经足以亡国,真不好说刘彻究竟是运气好,还是能力强,最终竟然还是鬼使神差的使得汉祚延续了下去。
不过刘彻也的确为自己赢来了不少的诟病,令他千古一帝的名声留下了洗不净的污点。
在他之后发生的“盐铁之议”,本质上虽是霍光与桑弘羊的政治斗争。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会议过程中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在批判刘彻,只不过那时毕竟还是刘氏的天下,没人敢直接拎出他这个先帝的名字来指名道姓的骂罢了……
当然。
刘据并不在意刘彻的名声,就算他在后世被评价为昏君暴君也不干刘据的事。
作为挂逼,他现在也不想会不会被废的事了。
就只想尽可能的扭转一些事情,好让自己能够继承一个强盛无忧的大汉,然后舒舒服服的无为而治,轻轻松松的过完一生。
而不是继承一個满目疮痍的大汉,开启我的奋斗。
在他看来,任何事情从源头上解决都是最容易的,一旦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令人有心无力,不知该如何下手。
所以现在趁着年轻,精力还算旺盛。
只需稍微努力一下,今后就可以享受数十年的躺平生活,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生活,何乐而不为?
……
清闲,也就预示着无聊。
自为刘闳做过手术,再到他拆了线彻底康复之后,刘据最近这些时日也是真的无聊,因为没人来找他玩了。
最明显的人就是义妁。
虽然义妁本来就是个清冷寡淡的人,但此前住在博望苑的地方,偶尔碰面也能说上几句话,让刘据调笑上几句,然后低下头抿着嘴偷偷的笑。
而在给刘闳的事情过去之后,刘据就总感觉义妁在故意回避着他。
有时好不容易碰了面,她也是站的远远的就向他施礼,然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匆匆离去……
为此最近刘据也时常想起义妁完成手术后抱着他说的那句话,还有义妁流在他脖颈上的温热眼泪:
“恕义妁无礼,就这一次,就多一会……”
当时他只觉得义妁是因为压力太大,像他一样在那一刻忽然泄了气难以支撑,需要一个拥抱聊表慰藉,因此也没有去多想。
可现在再细细琢磨起来。
不知为何竟隐隐体会出了一种类似于“道别”的味道?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郭振快步进入秋坊,轻声向他报道:
“殿下,义妁正在门外求见。”
想曹操曹操到啊,刘据收回思绪,笑着点了点头:
“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义妁孤身一人进入堂内,却始终低着头不曾多看刘据一眼,只是闷声说道:
“殿下,义妁前来向殿下请辞。”
“请辞?你要去哪?”
刘据怔了一下,眉头随即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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