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凌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左右乱转,刘据索性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君子,在这里教么?”
韩凌连忙收回心绪,俏脸却立刻红了起来,因为刘据的“学外语”向来不怎么纯洁。
刘据嘿嘿笑道:
“自然不是,我每次学习就打瞌睡,咱们还是去床上教为妙。”
……
才过两日,苏武就从乌孙回来了。
苏武的确不辱使命,顺利带回了乌孙承诺作为聘礼赠与大汉的一千匹马,即是说,这场和亲已经完成了一半。
不过外交成果嘛,就一般般了。
前些日子他已经命人回报,事到如今乌孙对于大汉的态度依旧暧昧,并未答应成为“西约”的成员国,猎骄靡还是找了“年老国分,不能**”的理由,试图继续在大汉与匈奴之间左右逢源。
“苏将军此行辛苦了。”
刘据扫过那群看起来像是被人挑剩下的良莠不齐的马匹,心中越发没有丝毫负罪感,只是笑呵呵的将苏武迎进了帐内。
苏武进帐之后,先是简单向刘据复述了一下在乌孙国的所见所闻,最后才试探着问道:
“殿下,你看咱们这聘礼已经收回来了,和亲之事又当何时完成?”
“这些马匹苏将军都仔细瞧过了?”
刘据不答反问。
“这些马匹的品相的确不怎么样。”
苏武尴尬的道,
“不过没有伤病残疾,此事又涉及两国外交,下官实在不好当面指出,只怕坏了陛下断匈奴右臂的大计,因此便也只能先收下赶了回来。”
“苏将军,破姑师城时你也在场,可还记得我们在姑师得了多少好马?”
刘据又问。
“大约四千余匹。”
苏武不知刘据为何有此一问,却也老实答道。
“与匈奴一战,你也有亲自目睹,和还记得我们打破匈奴军队时,缴获了多少尚能骑用的好马?”
刘据再问。
“大约七千余匹……”
苏武答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刘据的意思。
我大汉缺你这一千匹劣等马么,就是优等马也不缺。
我大汉要真想要,直接抢性价比只会更高,像乌孙这种拥有数十万人口的西域大国,若能像姑师一样,一波下去搞来数万、甚至十数万优等马匹必是不在话下。
我大汉明明可以抢,却还好声好气的与乌孙和亲,这区区一千匹马的聘礼也是象征性的收一下,只图一个面子上过得去,乌孙竟还如此糊弄。
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又是什么?
这不是不吃敬酒吃罚酒?
这与打发要饭的又有何异?
“那依殿下的意思,这和亲之事……”
苏武下意识的问道。
“先放着吧,还不到时候。”
刘据咧嘴笑了起来,
“乌孙如此没有诚意,我也很为难,这让我觉得他们不配迎娶一个大汉公主,只配跪迎一个拯救苍生的国母女神。”
“国母?”
苏武这回又听迷糊了。
“还记得我太祖母么?就是令我父皇憋屈了很多年的窦漪房,孝文窦皇后。”
刘据笑道,
“刘细君尚且年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活很多年,亦能教化乌孙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