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的旅途下来,一众建章骑已经习惯了他的亲民随性,正好奇今日刘据为何没来时,刘据才带着郭振和十余名亲兵姗姗来迟。
“立起来吧。”
迎着一众建章骑的目光,对郭振说道。
此时建章骑才发现,刘据身后的一名亲兵扛了一面不太一样的牙旗。
所谓牙旗,也叫作将旗,战事中旗手必须常伴将领左右。
这杆旗代表着整个部队的灵魂与精神,牙旗不倒,训练有素的军队便不会散……而先登、斩将、夺旗三大功劳中的夺旗,夺的就是牙旗。
“诺!”
郭振应了一声,指挥亲兵将这杆旗立在了建章骑营地中。
一阵清风吹过,旗帜迎风招展,一众建章骑这才发现,这面旗上面竟是一个不知究竟为何物的异兽形象。
“殿下,这是个什么兽?”
有人忍不住问道。
“问得好!”
刘据就等着有人问呢,当即笑道,
“此兽名为白麟,你们可知白麟的事情?”
“请殿下示下。”
众人纷纷面露好奇之色。
“前些年,有人发现白麟进献于我父皇,我父皇视此为祥瑞,次年命景桓侯(霍去病)攻打河西,也就是我们如今立足的这片地方。”
刘据正色说道,
“自此匈奴只有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那么请问诸位……景桓侯投身军旅,发于何处?”
“?”
一众建章骑都被刘据这忽然的转折闪了一下,硬是反应了半天,才有人大声答出了刘据的问题,
“就是我们建章营吧?”
“正是如此!”
刘据又道,
“那么我再请问诸位,卫大将军投身军旅,又是发于何处?”
“自是建章营!”
一众建章骑再次答道。
话至此处,众人心中已经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些自豪感。
此前从未有人特意提及此事,如今刘据却特意提了起来,那么卫青和霍去病便不仅仅是大汉双璧,是大汉的骄傲,更是建章营走出来的璀璨明珠。
而这些建章骑身为建章营的将士,怎会不因此感到自豪。
刘据顺势说道:
“不错!”
“卫大将军初到建章营时,只是公主府上的骑奴。”
“景桓侯初到建章营时,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大汉双璧皆出自建章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建章营是将才辈出的圣地,是大汉名将的摇篮,你们接受了与卫大将军和景桓侯一样的训练和教育,卫大将军和景桓侯能够办到的事情,我相信诸位之中亦有人能够做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日。”
“如今我父皇不拘一格降人才,此战命你们前来,亦是希望从你们之中选拔可用之才。”
“是光宗耀祖荣归故里,还是一生一世碌碌无为,全由你们自己把握。”
“今日我将这面独属于建章营的白麟番旗赠与你们,希望你们对得起建章营的番号,对得起这面白麟番旗,对得起我父皇的期许,更要对得起你们自己。”
“我等着上疏为伱们请功!”
已经临近玉门关,这是刘据最后的战前动员,以此来激发他们的立功之心与集体荣誉感,这亦是一支军队士气的主要来源。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不知谁忽然喊了一句,一时间整个军营中群情激奋,喊声震天。
就在这时。
“!”
一名赵破奴的传令兵脚步匆匆的跑入营地,先是被这震天的士气吓的脚步一滞,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待搞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之后,又心中暗叹一句:
“不愧是最精锐的建章骑,这士气动不动就像是吃了淫羊藿似的……”
然后才快步来到刘据身后,隔着郭振与亲兵向刘据报道:
“殿下,赵将军命小人前来通报,大营外来了一个自称按道侯府女公子韩凌的年轻女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