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刘据的话已经成功激起了建章骑的仇恨与愤慨,加之今夜刘据带头冲锋斩杀“敌将”,正是建章骑士气最高昂的时候。
此刻只需刘据一声令下,建章骑才不会去向这究竟算不算杀降,已是如同潮水一般策马向奇布楚涌去。
俘虏楼兰国王是战功,斩杀楼兰国王亦是战功!
“这!殿下?”
韩增见状却已是头皮发麻,满脸惊骇的望向刘据。
杀降?!
还要屠城?!
哪怕在武德充沛的大汉,就算不会因此受到天子责罚,杀降也依旧是一种受人诟病的行为,屠城更是可能被钉在耻辱柱上,反复遭人攻讦,冠以暴虐之名。
正如一生没能封侯的飞将李广,杀降便成了他一身难以洗净的污点,年老时因此悔恨,认为祸莫大于杀已降,正是因为做了这件事才受此报应。
屠城就更不用说了,这种事莫说是刘据这一生过不去,就算到了数百年之后恐怕还会受人非议。
与此同时,韩增也忽然想起了刘据此前做过的许多事情。
是了是了,刘据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曾在鲁国诛杀史家,又在河间国将官员和贤良文学犁了一遍,就连比董仲舒更有影响力的海内大儒也不曾放过,哪怕这次他被废太子,也是因为当街亲手刺死江充。
尽管这些事情刘据都有开脱的正当理由,甚至合乎情理。
比如在鲁国时,是因为史家欺君逼死了史婉君;
在河间国时,是因为当地官员与贤良文学沆瀣一气,甚至敢在县衙之内行刺与他;
而当街刺死江充,则是江充不但见解害死了太子詹事,还令义妁和小皇孙身陷险境。
但能够如此以直报怨、以血还血、不计后果的人,又怎会是善茬?
只是这杀降和屠城,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刘据在玉门关时与一众将领说过的“都瘠薄兄弟”和两个“约法三章”。
那时他只觉得刘据表现出的智慧与思想,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
他的确是来西域办大事的,此前说送自己一些功业,也绝非说说而已。
可如今又是杀降,又是屠城,岂不与他那时说过的话完全相悖了么,如此怎么可能令大汉在西域站稳脚跟,得到西域百姓的支持拥护?
只怕只会得到西域各国更加坚定的敌对与反抗吧?
然而心中虽有惊涛骇浪,但韩增最终却还是忍住没有在此时此刻向刘据进言。
因为他知道,军令一下便是铁律,不管是对还是错,建章骑都已听令冲杀,此时非但说什么都已晚了,还影响刘据的军令权威,此乃军中大忌!
就算憋得有些难受,就算担忧,也还是等事后再私下与刘据来说此事为妙……
与此同时。
“大汉皇子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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