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火器的出现,才逐渐改变了骑兵为王的战争格局。
不过在刘据的引导下,他们很快就会明白……毕竟天赋异禀的霍去病早已做了出来,只是这个时代尚未有人领悟其精髓,练兵也不得要领。
……
“这又是一场马邑之谋啊……”
匈奴大军临近,司马迁紧张之余,又在执笔记事以缓解紧张情绪,只是动笔时又不知该写些什么,咬着笔杆忆起了一桩往事,
“当年陛下不愿继续与匈奴屈辱和亲,遂设计了一场马邑之谋,欲以马邑一城诱骗伏击匈奴单于主力。”
“怎料计谋败露,无功而返,却也正式拉开了汉匈大战的序幕。”
“如今皇长子故技重施,便能够成事么?”
说实话,司马迁对此并无信心。
当年刘彻可是派遣了30万精兵于马邑附近的山谷中伏击,还另派3万兵马从侧翼袭击断其后路,结果却因一名雁门尉史出卖而败露,当时的军臣单于得知之后亦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将这名尉史的出现视作天意,将其封为天王。
要知道,那时刘彻可是33万精兵,伏击军臣单于10万兵马。
而这一次,刘据手中总共就三万多兵马,其中五千尚在楼兰屯田,再有一万与焉耆、山国和尉犁国三国兵马运送粮草,还有一万驻于天山缺口守住退路。
因此目前驻守交河城的,就只剩下五千步卒和三千多骑兵。
就算驻守天山缺口的汉军一同联动,也还是不足两万。
而匈奴右日逐王却率领两万余众而来,还全是骑兵,从一开始汉军便已处于绝对劣势之下,就算真骗到了右日逐王,能不能获胜也依旧是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
刘据和赵破奴等骑兵将领已经提前牵走了交河城内的绝大多数马匹,率领骑兵出城返回天山缺口去了。
现在只剩下了司马迁和苏武两人,统领余下的五千步卒驻守交河城。
现在他们就是一支孤军,守着一座孤城。
倘若刘据和赵破奴等人无法战胜匈奴大军,甚至被匈奴大军压回天山缺口出不来,他们二人和这五千步卒就成了孤立无援的瓮中之鳖。
“司马监军,你怕死么?”
见司马迁眉头紧锁,刚从外面回来的苏武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不能死在这种地方,我还有家父赋予的太史使命尚未完成。”
司马迁回过神来,答非所问的道。
苏武闻言面色微变: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不是来打仗的,我是奉命前去与乌孙和亲的……我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更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说起来,还不知道苏将军是何方人士?”
司马迁觉得不该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毕竟苏武听起来更值得同情一点,于是岔开话题问道。
“我嘛,祖籍杜陵。”
苏武心不在焉的答道。
司马迁心头一颤,连忙又追问:
“杜陵?可是丘陵的那个陵字?”
“正是。”
“这……”
司马迁愣住了,他忽然想起了刘据曾在东莱候神时赠予他的箴言——
离与“陵”字有关的人远一点,否则恐怕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