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绝对不能纵容刘据继续胡闹!
心中想着这些,卫青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这回哪怕是用绑的,也必须将刘据绑回去,顺顺利利向刘彻复命。
否则这回刘据好不容易立下了这样的功劳,回去之后八成可以名正言顺的复立太子。
这么搞下去恐怕适得其反,令刘据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甚至真有可能万劫不复!
“你们可知他多久能够回来?”
卫青随即又正色问道。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也说不好,不过殿下如今已经去了近一个月,如果顺利的话想来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韩增连忙施礼答道。
“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处等他。”
卫青点了点头,转而又问,
“对了,赵破奴呢,他身为军中主将,为何直到此时都未露面?”
“赵将军仍留在姑师王城指挥战事。”
韩增答道。
卫青面露疑色:
“还在姑师,姑师的战事不是已经结束了么,难道匈奴人果真开始集结兵马,准备发兵报复?”
“那倒不是,这回是汉军主动求战。”
韩增老老实实的道,
“姑师大捷之后,殿下当众起誓要将阵亡将士的名字刻在燕然山上,将燕然山当做阵亡将士的墓碑。”
“所以赵破奴就听他的,率领那么点兵马进了大漠?”
卫青差点被气笑。
赵破奴好歹也是跟随霍去病数次北击匈奴的老将,怎会因刘据之言就贸然进入大漠与匈奴开战?
何况这回赵破奴手底下才多少堪用的兵马,够不够五千?
就算不考虑兵马的问题呢,粮草呢,军需呢,大漠中物资匮乏,此前北击匈奴时一个骑兵便需要至少五名步卒运送补给才能勉强够用,途中的损耗更是不计其数,难道赵破奴会不知道这些难处么?
“大将军莫急,其实也并非常规大战。”
韩增又适时补充道,
“殿下为赵将军制定了新的战术,名为‘师夷长技以制夷’。”
“殿下说,匈奴人以游牧为主,此前匈奴进犯大汉边境,通常是在秋冬草原凋零的闲时,这就类似于大汉农耕的农闲时节,故而集结各部闲散族人,前来掠夺大汉以富足自己。”
“如今正值夏季水美草肥的季节,正是匈奴各部分散于草原中放牧的忙时。”
“此次右日逐王集结兵马驰援姑师,必是强制征用了周边的许多部族壮丁,使得各个部族自保之力不足,如今匈奴几乎全军覆没,正是汉军狩猎的最佳时机。”
“此次汉军也并未倾巢出动,只派出四支三百人的轻骑。”
“这四支轻骑只携带十日粮草,带着指南针和匈奴俘虏绘制的草原分布图,进入草原也只以骚扰为主,但见游牧的匈奴部族,若是能够战胜的小部族,便将人与羊全部屠尽,如此以战养战补充粮草,两月折返轮换一次,依头皮定战功。”
“若是不能战胜的大部族,便以骚扰袭杀羊群为主,令匈奴人不能安心放牧,无有牲口过冬。”
“倘若发现匈奴有大军集结围剿的迹象,三百人亦可迅速化整为零消失在草原大漠之中,权当做以战练兵。”
“总之,殿下说今后要攻守易型,这种狩猎行动只会更加频繁,更加常态。”
“匈奴此前如何对待大汉,大汉便如何对待匈奴。”
“大汉边境有城池、关隘、长城拒敌,匈奴什么都没有,如此互相伤害,优势只在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