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个时代的一种主流文化,亦是一种文化传承。
与其说是“无伤大雅”,倒不如说起本身就是一种“雅学”。
否则真要是较真起来,整个太常至少能裁撤一半官员,像董仲舒、司马迁、倪宽这样的人物,则统统都要失业,而天朝的上古文化也将流逝大半。
要不怎么会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说法。
再者说来。
刘彻这辈子就这么点嗜好,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年纪,玩玩鸡骨头和龟壳之类的祭祀占卜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一切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刘据也没理由强行干涉。
如此一无所获的情况下。
随着封禅大典逐渐临近,刘据还是私下交给了苏文一样东西。
“殿下,这是……”
苏文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面露不解之色。
“银针。”
刘据笑道,
“你平日可以将其藏在衣襟之中,不会有人察觉。”
“殿下这是何意?”
苏文顿时皱起脸来,他可是天子最亲近的近侍,刘据身为太子,现在让他深藏如此锐器,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与其说这是银针,倒不如说这是一根银丝。
这玩意儿也就比头发丝粗了一点,两端也没磨尖,而且因为纯银的质地很软,如今拿在手中轻轻一捏就已变形,根本伤不了人。
“你平日兼顾我父皇的起居饮食,如今霍嬗与我父皇住在一起,饮食之事应该也要经过你手吧?”
刘据开口问道。
苏文依旧不解,只是点着头道:
“确实如此,可……”
“此物可以测毒,倘若有人在饮食之中下了毒物,只需用这银针试探一番,立时便会变作黑色,想来你应该用得上。”
刘据耐心解释道,
“帮我个小忙,自今日开始,每日给霍嬗送去的饮食都用这银针测上一测。”
其实用这个方法来测毒并不全面,因为银针试毒的原理,是利用了银和硫的化学反应。
倘若毒药中带有硫化物成分,一测便能测出,但倘若毒药中不含有硫化物成分,那就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大汉的毒物比较单一,主要就是鸩毒。
传言鸩毒是用一种名为“鸩”的毒鸟制成,只需将这种毒鸟的羽毛或粪便置于酒中,酒就变成了鸩酒,喝了鸩酒的人神仙难救。
不过刘据从未见过这种毒鸟,身边的人也从未见过。
因为“鸩”和“鸩毒”的说法其实传自先秦上古时期,到了大汉其实已经是害人毒药的代名词,而并非真的与“鸩”有关。
而在这之前,刘据已经做过实验,当下的“鸩毒”用银针去试探则是会发生反应的。
再结合天朝毒药的发展史,刘据有理由怀疑现在的“鸩毒”就是最早出现在晋朝史料中的粗制砒霜或是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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