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要求见刘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然而霍光离去的动作却比平时要慢一些,打开房门之际还回头望了刘据一眼,见刘据正瘫在榻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橘子,还被酸的龇牙咧嘴,这才迈步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然后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吱呀!”
房门又被打开,霍光重新走了进来,开口就道: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下官自当从命。”
他根本就没去请示刘彻,只是出门问了问外面的侍卫和近侍,确认刘据刚从刘彻那里出来,然后又在外面拖延了一会时间,装作好像是请示过刘彻,然后就又回来了。
没有人比他更懂如何在刘彻手下为官。
这件事肯定不能再去请示刘彻,否则刘彻又为何让刘据来问他,不就是不愿在刘据面前亲口承认一些事情么?
而他若是再去请示,那与逼刘彻在刘据面前亲口承认有何区别?
何况刘据刚从刘彻那里出来,又毫不避嫌的前来找他,而刘彻也没有阻止,这本身就已经验证了刘据的说辞。
同时。
他之所以在外面多拖延那么一会,做出一副好像真去请示了刘彻的样子,也是同样的道理。
只凭刘彻如此决定,他已可确定刘据稳了,稳如泰山的稳!
否则又怎会允许刘据知道这件秘辛?
这无疑是将刘据当做了最核心的自己人,毕竟这件事可是连苏文都不知道的!
因此现在,已经可以将刘据视作未来的天子了。
而他刚才所做之事,便是“欺君”!
虽然刘据始终将他称作表哥,但多年的朝堂经验告诉他,任何时候都不要将天子当做亲戚与挚友,否则距离大难临头也就不远了……所以哪怕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要防微杜渐,绝对不给刘据留下一个曾经“欺君”的印象。
“嘶——真酸!”
刘据也终于坐起身来,放下手中的橘子,顺便将刚才那座被他弄塌的橘子小山重新摆了起来,正色说道,
“愿闻其详。”
“诺……”
霍光见状心中一紧,不自觉的像在刘彻面前一样行礼唱了一声诺。
他已经完全搞不清楚刘据刚才的举动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若是刘彻做了相同的事,那便一定是一种非同小可的警告,倘若有人没看明白,便等着自己像那座橘子小山一样轰然倒塌吧。
至于刘据……
霍光余光偷偷瞄了刘据一眼,背心不知何时悄然渗出了冷汗。
“苟圣”的性子让他不能不在意,也不能不敬畏……难道现在已经要进入共事二主的要命阶段了么?
……
“还真是借寿仪式?”
才听霍光说到一半,刘据已经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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