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才是刘闳变成现在这样的缘故?
即使到了现在,郭振内心中也还在试图给刘闳找到一個说得过去的理由,这自然是受了刘据影响。
不过这可不是在为刘闳开脱。
身为刘据的近臣,他最了解刘据对刘闳的感情。
也最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刘据心里将受到怎样的打击,会有多么的失望与落寞……他觉得如果能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刘据心中或许也能稍微好过一些。
然而现在的刘据,看起来却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甚至难以想象的平静,只是继续问道:
“你说刘闳有夺嫡之心,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殿下明鉴,在封禅大典之前,奴婢曾见齐王私下召见那个名叫安馀的南越巫师,当时丞相石庆也在场。”
这个名叫孙保的男子当即又言辞凿凿的道,
“奴婢虽不知齐王与石庆、安馀具体谈论了什么,但进去送茶之际,却也在无意间听到了‘借寿’二字。”
“不过最令奴婢印象深刻的,还是齐王与石庆那时看奴婢的可怕眼神。”
“奴婢差点以为那时就活不成了。”
“好在事后齐王念及奴婢服侍多年的情谊,只是警告奴婢无论听到了什么都不得对外说一个字,并未为难奴婢。”
“然而这回陛下与殿下封禅归来,得知有给霍嬗送膳的宫人莫名身亡,南越巫师安馀亦在见过殿下之后自尽的消息,齐王便开始坐立不安,看向奴婢的眼神也渐渐不对了。”
“奴婢伺候齐王多年,怎会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恐慌之际,奴婢又联想起封禅之前齐王与石庆、安馀私下见面的情景,顿觉此事非同小可,两者之间恐怕存在关联。”
“如此一来,奴婢此番必是凶多吉少。”
“也是因此,奴婢为了活命,这几日便一直在寻找机会逃出逐慕苑,直到今日才好容易寻得机会,侥幸逃了出来。”
“另外,除了丞相石庆之外,殿下与许多朝中大臣和王公贵族来往亦是极为密切,时常深夜密谋,这些人恐怕也已为齐王所用,若是将他们联合在一起,只怕已经足以影响朝堂局势。”
“这不是意图夺嫡又是什么?”
“奴婢不敢乱说,此番特意根据最近几年的见闻,将这些与齐王来往密切的朝中大臣与王公贵族记了下来,一并献给殿下以表忠心。”
“殿下只需依照这份名录,自可验证奴婢所言!”
说着话的同时,孙保抬起手来解开胸前的系带,将套在外面的短袍脱下,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白色内衬。
而他的内衬后背位置,竟密密麻麻布满了字迹。
如此手段,竟有些类似于东汉末年汉献帝搞出来的“衣带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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