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要朕亲手推翻朕的君纲之根,动摇汉祚之本么?”
这番话不可谓不重,刘昭闻言顿时慌乱起来,哪里还敢继续哭嚎喊屈,吓得连忙俯身告罪:
“陛下赎罪,妾身怎敢,妾身不过是……”
“行了,回去吧,做好你妻子的本分。”
刘彻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手道,
“皇姊若是静不下心,便多看看书养养性,也能多明白一些道理。”
“此事到此为止,卫青是朕的大将军,早已不是你的骑奴,皇姊还应以夫纲为重,万不要让朕看到卫青那封请求和离的奏疏,否则……输家只有皇姊一人。”
“皇姊,听明白了么?”
“……”
“妾身明白,妾身告退。”
刘昭此刻已是面色发白,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俯身又行了一个礼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室殿。
……
不久之后。
义妁又向上回一样大包小包的搬进了博望苑。
这次她倒是信守诺言,再也没有提及拜刘据为师的事,也暂时并未缠着刘据请教方技。
反倒是刘据总想找义妁搭话,问问她的痔疮如今治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好转,这也算是医者父母心嘛,看了病总得复诊不是?
不过这个话题多少有些尴尬,他也实在难以开口,所以还是暗中观察为妙。
如此又过了几日。
刘据已经彻底调整好了心态,准备没事儿就领上几个仆从上街闲逛,看看能不能撞见几个志同道合的野生妙龄少女,邀请一同开始学习英语。
又或是去一些富家子弟常去的娱乐场所,喝个酒斗个鸡斗个狗什么的也不失为一件美妙的事情。
对了,还可以去打猎!
刘彻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打猎。
这种事放在野生动物的命比人还金贵的后世可做不了,一不小心就得喜提银镯子套餐,现在有了机会,总得好好的尝试一下。
对了对了,还可以托人去西南捉几只大熊猫回来养着!
没事牵着绳子遛遛国宝,等死了以后,一样可以成为在其他亡魂面前吹逼的资本。
太子的生活。
就是这么的平凡且枯燥……
结果这些想法还未来得及实施,一道诏书就又打乱了他的计划。
刘彻又他王娡的搞事了!
这回刘彻居然下诏表示太子如今已经到了年纪,特许他今后开始入朝辅政!
何为辅政?
和后世常听到的“听政”不同,听政是干预朝廷政事。
而辅政则是辅助天子处理政事,说得通俗一些就是去给刘彻做高级秘书,举行朝会和朝议的时候就搬个小板凳坐旁边听着。
刘彻要是询问他意见,他可以表达一下想法。
刘彻要是不询问,他就是个人形花盆,反正决断权还在刘彻,他说的话也未必会被采纳。
“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到这道诏书的时候,刘据脑子又开始犯迷糊了。
他自觉前些日子从诏狱出来去见刘彻的时候,表现的还算完美,至少表现上看起来已经服了软,刘彻作为“赢家”,应该不会继续折腾他了才是。
而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再去招惹刘彻。
结果现在树已经有静的心思,风却死活不肯歇着,还使劲忽扇了起来?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如今得以辅政,看来此前的事陛下已经不再记怀!”
郭振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早在一旁笑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
然而刘据此刻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他已经决定躺平摆烂,既然刘彻非要让他辅政,他就去朝堂上做个与世无争的人形花盆呗。
等下了朝堂,还是该上街上街,该遛熊猫遛熊猫,也没什么影响。
心中想着这些,刘据索性放宽了心,继续谋划这个时代还有什么好玩刺激的事可以尝试一下……
如此到了收到诏书的第二天。
“太子殿下,公孙敬声前来恭贺殿下辅政,带来了不少贺礼。”
“公孙敬声?”
刘据略微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他是自己的另外一个表哥!
为卫子夫的长姐卫君孺,也就是自己大姨所生的儿子。
这个人问题可不小,算是卫氏外戚中恃宠而骄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不但敢和公主通奸,还敢贪墨挪用军费。
甚至巫蛊之祸的头,就是因为此人而起!
如果没有他和他的父亲公孙贺乱来,江充那些人还未必能那么快找到对自己发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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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