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堤淹田,矫制大害之后还能特许辅政,太子也算是古今天下独一份了吧?”
“你们说,陛下有没有可能是将太子当做了国运的化身,因此才……”
“此话何意?”
“毁堤淹田,大河水患反倒一劳永逸了;矫制大害,南疆诸国反倒全部内附了……如此倒行逆施的昏聩举动,却总能逢凶化吉,你们觉着这是一般的运势么?”
“这难不成就是傻人有傻福……”
“嘘!命不要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开始相信陛下举办了封禅大典之后,立时就能乘龙登仙的事了。”
“那齐王又当如何?”
“所以才说,圣心难测啊……”
“……”
卫青看在眼中,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内心那个小人却早已亢奋起来:
“呦吼,我就知道!”
“我的外甥,果然都不是凡人,陛下也终于看出来了,因此才对据儿委以如此地位!”
“自今日起,据儿的太子之位,只会越发稳固!”
此刻卫青仍没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心中这“外甥”的定义范围太狭隘了,公孙敬声也是他的外甥,也是亲的。
……
等到了时辰,刘彻准时出现。
众臣行礼过后全部就座,早朝正式开始。
丞相赵周依旧是早朝的主持,在他的引领下,大臣们依次向刘彻奏报各部最近的情况。
整个过程虽井然有序,但对刘据来说却很无聊。
因为早朝可不是报喜不报忧的场合。
而是先以报喜铺垫一下,再着重报忧的地方。
各部大臣奏报的这些内容虽各有不同,但刘据通篇就听出来了四个字:“要钱”和“要人”。
这就是大汉天子的日常么?
果然还是不要做天子的好,想想就头大的不行。
刘据忽然想起了后世网络上的一句疑似自我安慰的话:
“不用羡慕那些有钱人,因为他们睁开眼睛想的第一件事通常是,我今天得还银行和股东多少钱。”
心中想着这些,刘据的目光又落到了丞相赵周身上。
他也是太子太傅,不过只是个名誉头衔,几乎没给自己上过课,说起来……
对了,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另外一个太子太傅石庆了吧?
这个家伙自打被他问过“废太子”的问题,又亲眼见他驱散了门客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半,彻底神隐了。
他还是御史大夫呢,也算是早朝的风纪委员。
结果非但今日的早朝也没来参加,上回的朝议也没有露面,听说是生病告假……
跑得真快,真是一点脏都不沾啊。
这就是大汉不粘锅的实力么?
不过细想倒也不能完全怪人家石庆,摊上刘彻这样的天子,唯有成为不粘锅才能活的更久嘛。
如此在刘据胡思乱想的神游中,这场早朝终于进入了真正的主题。
“如今河西走廊一带,西羌诸多部族受匈奴蛊惑,蠢蠢欲动的事情都该知道了吧,此事你们有何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刘彻甚至都懒得赘述,便直接快进到了众臣发言环节。
“微臣启奏!”
大农丞桑弘羊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微臣以为,此事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大汉在河西走廊一带尚未筑城屯军,不能对羌人造成足够的威慑,亦没能切断羌人与匈奴的联系。”
“这些外族素来畏威而不怀德,我大汉应即刻发兵予以痛击!”
“另外微臣还建议陛下,于武威酒泉二郡以西再设二郡,迁徙关东流氓与罪人前往屯田驻军,切断羌人与匈奴联系的同时,打通大汉与西域楼兰、乌孙等诸多小国的通道。”
“微臣听闻,西域楼兰、乌孙等小国与羌人无异,亦与匈奴联系颇深,近些年时常截杀我大汉使者,实在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此举即可既可震慑外族与西域诸国,亦可解决关东地区日益严重的流氓与脱籍问题。”
“可谓一举多得,请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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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