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安静静的,夜里寒风吹面。
萧洛兰知道明天会很忙,要早起吃元宝,初一虽是不扫尘,但是门一开,各郡官员就会纷纷排遣家仆排队递上名刺以贺新春之节,但此刻的她毫无睡意。
她望着镜湖的盈盈水波,只要设身处地的一想,就能感受到慎之那孩子的失望,可慎之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在守夜结束时才离开。
萧洛兰是真心把慎之当做另一个孩子来疼的,因此现在心也抽抽的疼。
她低头找了一圈,拿出一枚压岁铜钱,说是铜钱,但是是用一块上好的青玉雕琢而成,三枚压岁铜钱俱是青玉色,镶着金边,内里刻字,没有穿孔,就是一枚铜钱形状的压岁物,如果忽略字,这些铜钱都是一样的。
萧洛兰看了一会,提着裙角又走出了镜湖小亭,周宅颇大,经过女儿的鹿鸣苑时,萧洛兰发现苑里已经熄灯了,她在周宅,来的最多的地方除了明心堂就是鹿鸣苑,慎之的月影居在女儿鹿鸣苑的对面,以一个人工湖隔开。
萧洛兰提着灯笼,穿过桥梁,经过一处小园后才到达月影居。
她甚少来慎之这边,因着担心慎之会觉得她管他的事,重组家庭的孩子心思总要敏感一些的。
“主母。”月影居的书棋看到主母来,连忙行礼。
“是书棋啊?慎之可在这里?”萧洛兰提着灯笼问道,她知道慎之身边有四个书童的。
“回主母的话,郎君还未回来呢。”书棋连忙道。
“没有回来?”萧洛兰一下子就提起了心,转而去慎之的书房,落笔阁那边,许是回书房了,亦或是在他好友那里,她记得慎之有一个谢家好友,叫谢德庸。
“主母,发生什么事了吗?可要派人找少郎君?”书棋大着胆子问道,他自小就跟在少郎君身边,对他忠心耿耿,因此有些担心。
“暂时不用。”萧洛兰道,慎之是个爱面的,若是年夜大张旗鼓的找他,对他名声不妥,她转身对书棋道:“你就在这等着。”
“唯。”书棋应道。
等到了落笔阁,萧洛兰提着灯笼,心下就是一沉,落笔阁没有灯亮,慎之也不在这里,书砚是落笔阁的书童,他看到主母来也很惊讶,毕竟主母一向很少踏足少郎君的地方。
书房东房忽的亮起了灯,萧洛兰心里不由一喜。
“嗯?大半夜的,谁在外面啊?”门打开,一道困倦青年嗓音也随之响起。
谢德庸披着一件白狐裘衣,内里衣衫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的胸膛,脚踩木屐,倚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困意浓浓的他待看见院中提着灯笼的妇人时,霎时立正身体,瞳若点漆,面白如玉,也是一副好郎君的俊美相貌。
萧洛兰见不是慎之,喜悦渐渐散了去,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愈发担心慎之大晚上的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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