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团聚相见的好日子,可别哭了。”萧洛兰笑道,萧清河略狼狈的低头,掩去泪意。
萧公对荀氏之事仍耿耿于怀,他叹了口气道:“聚少离多,你明日就要走了,长安距离洛阳虽近,但下次相见又不知到几时?”
周绪听到这,看了一眼萧公,笑道:“总会有再见之日。”
“王爷说的是。”萧公道:“那我就以茶代酒,祝王爷王妃此行一帆风顺。”
萧洛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外祖深夜才到洛阳,不如今晚就住在这里,我已让人收拾好了房间。”
“也好,这样兰娘你明日启程的时候,我和清河还能多送送你。”萧公道。
萧公两人离去以后,萧洛兰回到内室,她拆下头上的发饰,用梳子轻轻梳理长发,这才缓解了一天的劳累。
周绪就大喇喇的盘腿坐在夫人一旁,赤/裸着精壮宽阔的身上,仅仅披着一件中衣,隐约可见身上的各种伤痕。
夫人右手用象牙梳梳头,他就坐在夫人左边,拉着夫人的手把玩:“要不要用点养发的花油?”
“算了,不用了。”萧洛兰浅浅打了一个哈欠,她放下象牙梳。
“真不用?”周绪把妆台上一个小圆罐拿过来打开,花香扑鼻:“桂花味的。”
萧洛兰摇头,她现在只想睡觉。
周绪便放了回去。
夫妻俩人一同休息,萧洛兰被人抱在怀里,没过一会就热出了薄薄的汗,她伸手推了推,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些,两人亲密无间,萧洛兰困极,只能由着他去了,沉沉睡去。
周绪暂时还无睡意,他用手摸了摸夫人的脖颈,那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粗糙的指腹又覆上了夫人雪白细腻的脖子。
乌压压的长发顺着脖颈滑落下来,也遮住了周绪的手,他眼眸深沉,想起冬雪曾经说过魏延山经常掐扼夫人脖颈,常常受伤,他的心底就控住不住的升起一股暴戾的杀意。
他刚进洛阳时就得知了有关夫人的风言风语,魏延山身边的那个老管家,晴雪不杀,他也会杀的,多舌的人就应该死掉。
果然,他的耳边清净了许多。
同进同出,赏乐泛舟,品茶观舞,魏延山和夫人做得一切,他会和夫人重新开始一遍。
没关系,时间还很久。
不管夫人变成什么样,他依旧爱她,很久以前,周绪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在他的前半生,见过太多太多被突厥掳获的女郎了,每每胜利后,女郎们麻木无神的眼神,伤痕累累的躯体,仇恨的焰火都会让他对下一场战争时对敌人更狠。
可有时候他辛苦营救出来的,却往往没活下来。
他带着手下的兵浴血奋战,救下的人居然死了,起初他很不解,随后就是震惊和愤怒,幽州民风彪悍,又常受突厥侵略,一打起来便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故而人口不多,儿郎少,女郎也少,每个人都是他们要守护的存在,那些被突厥从南方抢劫过来的女郎也是,当牛做马,比牲畜还惨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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