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双眼暴睁,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邋遢难闻,他抓住栅栏使劲摇晃:“他当年看我是商贾贱子,又曾多次侮辱于我,把我扫地出门,这样的大儒配当名士吗?”
周绪望着表演的王安,用乌鞭拍了拍他的脸:“急什么,才说到这你就急了?”
王安望着犹如恶鬼一般的周绪,再看看身边人头滚滚的尸首,忽的大笑起来:“周绪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周绪笑了笑,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拎起来:“丘山居士曾有一爱女,听说她以前曾与一商贾子相爱,后迫于无奈后与其分开,是不是?”
“这样一来,我想的还是简单了。”周绪笑道:“应该不仅仅是尊师重道吧,嗯?估计还有儿女私情。”
一个穿着囚服的苍老妇人从女牢里被施老将军带了过来,她的身边,周宣和周凌之手里抓着王家女儿以及她的一双年幼孩子。
王家身体像打摆一样哆嗦,双目圆睁,嗬嗬喘气,说不出话来。
老妇几乎是进到牢房的时候就跪了下来捂住了女儿年幼的一对儿女,王家女看到牢房里的场景,眼睛一翻,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王林氏可有话说,只要你说出来,看在你女儿不知情的份上,我可以饶了她们。”周绪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老妇人看了一眼牢里的王安,嘴角泛起一丝冷意,她扯下布条将外孙子外孙女的眼睛给遮住,这才开口:“民妇本是暨兴穷秀才之女,当年王安求娶,我父还以为天降馅饼掉在了我头上,虽说王安年纪大了些,家里也有一些庶长子,但好歹银钱给的多,嫁进去也不愁吃喝,当个富太太就是了。”
“贱妇!贱妇!”王安疯了一般冲到栅栏前,恨不得把这个贱妇给掐死:“你给我住口!”
妇人轻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嫁给王安几年后,有次他醉酒与我圆了一次房,生下了我的女儿,其余的孩子都不是我的,王安早年在暨兴后宅里收集了不少相貌相同的女子,她们生下的孩子都比我的女儿过的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夫君原是个痴情人呐,年轻时候曾入学丘山名士,后来更是与其爱女相爱,可惜啊,人丘山名士的爱女最后嫁给了长安的大官,这事已经过了二三十年,暨兴县的只有老一辈极少数知情人才知道。”老妇看着狂怒的王安,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原本我也无所谓的,哪怕你王安在石弓吃香喝辣的,我在暨兴孤寂度日也没关系。”
妇人看到晕倒在地的女儿,混浊的眼眶里瞬间涌出了泪,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恨他:“可你偏偏为何要那样对待我的柔娘,当初你把柔娘嫁给古阊校尉,我还以为你终于想起柔娘是你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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